朝着莫尘使了个狐疑眼神，正想开口，却听到里面响起一道男声：“别以为你不说话，朕就拿你没办法了！”

是雪宏奕的，从声音来听，他果然很生气。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开口的还是雪宏奕，“这么多年来，你对朕和一双儿女不加理睬，朕都忍了，可是朕无法忍受你还跟那人有往来！”

那人？

雪宁的双眸陡然间瞪大，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没有。”平平淡淡的声音，却是文素烟说话了。

“没有？呵呵……”雪宏奕讽笑了起来，“会半夜到你烟云殿被当成刺客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您都说是刺客了，那还能是谁？毕竟想要我命的人，也不是没有。”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却一句话呛得雪宏奕无言以对。

雪宁是第一次听到皇后说话，发现她确实是有清冷高傲的资本的，怪不得这么多年不问世事，还能稳居这个高位，因为雪宏奕完全拿她没办法。

“哎……”果然，雪宏奕轻叹了口气，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你对朕如此，朕没话可说，毕竟当年朕犯了错，可是翼儿和灵儿是你的孩子，你如此对他们，心理上过得去吗？特别是灵儿还这么小，你……”

“不要提她！”一向平淡无波的文素烟忽然激动起来，“你没资格提她！更不配提她！我也不配，我们都不配！”

随之而来的，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雪宁惊得目瞪口呆，一边的莫尘也是一脸的震惊。

他所认识的皇后，可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雪宁用眼神询问着莫尘。

莫尘摇摇头，表示不知，他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能知道些什么，文嬷嬷应该是知情人，但这么多年也从未向他透露过什么，只说过皇后也有皇后的无奈，她对三公主并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冷漠。

里面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直到文嬷嬷的声音响起，“娘娘，皇上已经走了。”

雪宏奕就这么走了？

雪宁可以想象到他离开时候的愤怒和无奈，两人原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怪不得这么多年都不见面，这一见面就炸，还不如不见。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文素烟的声音中是无力感，轻飘飘的，就好似这个人都要飘走了一般。

雪宁知道已经听不到什么了，对着莫尘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原路返回。

回到灵兮殿之后，小枫和雪昊正在吃东西，刘婶看到他们回来，连忙招呼道：“来的正好，你们走的急，东西都没吃。”

说着，吩咐暮雨去将早就准备好的早膳端来。

雪宁点点头，径直走到了小枫边上，习惯性地探了探额头，见没烫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在他身边坐下，雪宁正色道：“小枫，下次你要是半夜害怕，可不许穿着内衫就跑过来了，你要跟刘婶说下，然后穿好外衫再过来，知道吗？”

正在喝粥的动作一顿，小枫点点头，然后继续喝，微垂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雪昊放下碗，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地道：“三姐姐，你跟莫尘去偷听到了什么啊？”

雪宁和莫尘同时丢给他一记眼刀，他怎么知道他们去偷听了？

然后两人互望了一眼，雪宁懒懒地开口道：“没什么，父皇就是跟母后聊聊家常罢了。”

“聊家常？”雪昊表示不相信，但他三姐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怀疑不成？

看了看莫尘，他自然也没回答自己的打算，重新捧起碗，闷闷地吃了起来。

他又被无视了，被排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