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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走,回家。”

顾时宴终于再次真真切切地见到了她,听到她的声音,心却绞痛难忍,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

而不是这样无视他。

如果她恨他,至少他还能在她心里占据一个角落,可她连恨都不愿恨他了。

顾时宴分不清流的是血还是泪,他绝望地盯着她决然远去的背影。

在她上车的刹那,他飞奔上前。

“漫漫!”

“漫漫!”

顾时宴拖着那条骨裂的腿,踉跄着跑去。痛觉从伤口处迸发,嘶吼着蹿向四肢百骸,几乎要将心肺揉碎。

他不管不顾,手伸向了她。

他不许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漫漫!”

就在手即将搭在她的肩上时,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干脆利落地将他按在地上。

他连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顾时宴被死死地压着,脸颊在粗粝的路面上来回摩擦。

“放开我!放开我!”

他费力地抬起头,目光偏执地锁定住妻女。

“漫漫,是我啊!”

“漫漫,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五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对不起你。”

“让我好好补偿你吧。”

顾时宴的泪水混合着血液、口水、鼻涕滴落在地,晕出斑驳痕迹。

“我看了你的日记,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了。”

“漫漫。”

他生不如死地望着她淡漠的眼神。

她的眸子依然清澈明亮,可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她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是他亲手将自己从她的心里硬生生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