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摆着十足的嫡长之姿,神情几度变幻,略带出嫡长姐对庶出妹妹的宽容。傅晚晴的手心就压在她的手背上,明明是略带这湿润的温度,却不知为何透出丝丝彻骨的冷意。
傅晚娇心有颤颤,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有谁能相信面前这个顶着和煦笑容的长姐暗地里到底存了怎样的一份城府。她不过回府数月,已与怀有男嗣的三姨娘连成一线,后借着老夫人的手斗倒大夫人,如今更让祖母信任她多过信任自己。
眼前的这位长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院中,抱住四姨娘哇哇大哭:“姨娘,长姐就是个魔鬼,我怎么可能斗得了她。六妹已经成了那模样,我若是听了大夫人的吩咐执意与她为难,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六妹妹。”
大夫人推出六姑娘傅晚研这杆枪,枪头才出便折进家庙里。傅晚娇作为第二杆枪紧随其后,可刚小试一局已溃不成军,这让傅晚娇怎能不怕。
“六姑娘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四姨娘内心也惴惴,可大夫人近日又送来一份求亲帖,依旧是看着光鲜实则不堪的人家。她们既已上了大夫人的贼船,又哪里是说下就能下的。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劝道,“更何况,咱们手上不还有软姐儿这个底牌么?”
“对,祖母就算不疼惜我,也得疼惜疼惜这张脸后面的小姑姑不是。”傅晚娇也发了狠,忽眼前一亮想出一条妙计来。
隔天,老夫人去静室拜佛时,一直静静立在佛祖身侧的观音菩萨竟忽然从案台上摔落。清脆的瓷器声砸进她的心底,她浑身一抖,定定地瞧着这一地的碎瓷。
良久,她才俯下身来,亲自收拾了这一地的碎瓷,又命段嬷嬷去外头重新请一尊回来,一整日都留在静室里诵经念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素来活蹦乱跳的傅晚娇居然病了。起初,老夫人只以为她在玩些争宠的把戏并不以为意,谁知几天过去后来瞧过的大夫皆束手无策。还是有一人瞧出点儿门道,说看四姑娘这情形不像是生了病,倒像是中了邪。
老夫人吓得去了半边魂儿,颤颤巍巍地奔到傅晚娇房中,一口一个心肝肉地叫着。谁知傅晚娇竟连她也不认得,只抱着一个枕头喃喃自语,时哭时笑的模样惊呆一干人等。
老夫人踉跄着走上前去,刚要靠近,原本低头呢喃的傅晚娇忽然抬起头来,荡漾着一脸笑意将老夫人的双手紧紧握住,娇笑道:“娘,软软的好娘哎。”
老夫人如遭雷劈,怔怔地顶着傅晚娇瞧了半晌,欣喜道:“四丫头,你方才叫我什么。”
傅晚娇一听这话却生了大气,嘟囔道:“什么四丫头,娘你是糊涂了么,我明明是你的三丫头软姐儿啊。”
“软……软姐儿。”老夫人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傅晚娇一把捉住,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笑得愈发娇憨:“我不是软姐儿又是谁。”
掌心里的脸颊绵软,小指指尖按住的肌肤上泪痣荡漾,老夫人倏地老泪纵横,抱住傅晚娇就要嚎啕大哭。谁知傅晚娇忽然面色大变,抱住自己的头颅在床上痛苦地滚来滚去,一面滚还一面凄厉地嘶叫着:“不要扎我,我疼。娘哎,有人要害我,你快救救我。”
“软姐儿,我可怜的女儿啊。”老夫人心若滴血,想要过去抱住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啊。”傅晚娇终于受不住,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老夫人心神俱痛,伏在她的身边哭得肝肠寸断。
四姨娘顶着早已哭肿的双眼,抱住老夫人的双腿哀求道:“老夫人,还请您可怜可怜四姑娘,为她寻清风观的清德道人来瞧瞧吧。”
原清风观观主清虚道长被定下妄言之罪,可清风观却依旧是帝都中占卜求卦、驱魔拜神的不二之地,清风观里头的清德、清远、清空三大道长从幕后走到台前。清空主持全观、清远效力皇族、清德接待贵胄权臣。
老夫人哪会不依,赶忙去清风观请清德道人前来查看一二。清德道人比之前的清虚道人年轻几岁,因留了一把长须,看着到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甫一进院便大叫一声不好,一手握铜铃一手握桃木剑在院中走来走去,又吩咐身侧的道童将院子的四处都贴上符纸。他这一通忙乱,屋里头的傅晚娇倒是清醒了些许,居然睁开双眼喊了身侧的老夫人一声祖母。
1秒记住114中文:www.。手机版阅读网址:.
<r 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