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侧妃银牙暗咬,但到底听进常芸的话语,万般无奈地点了点头。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侧妃一改常态时有忍让,纵得常欢愈发无法无天。
常欢如坠云端,满意地拍着自己的肚皮,恨不得能日日在菩萨面前乞求,能让菩萨赐一个男胎给她。
往日的对手龟缩于自己院落,一心依靠的公子又将如今的自己视作掌中宝,满府的仆婢更是阿谀奉承不断。她愈发得意,仗着腹中骨肉几乎在府中横走。
她一日逛到后院花园,只见枝轧指尖蔷薇灼灼,一时兴起便欲去采摘。谁知拉低枝轧,竟远远地看见一花匠蹲在地上松土。
常欢浑身一僵,颇不可思议地瞧直了眼。刹那光景,泪眼已婆娑。她哆嗦着唇,张嘴试了几次都喊不出声音。
常倩警惕地瞧了瞧四周,赶忙伸手扶住常欢,担忧道:“欢夫人,您的言行举止皆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可要当心。”
常欢恍然回神,立刻借着“风大迷了眼”的说词用帕子捂住了双眼,可等回到自己的院落,那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那是临哥哥,是我的洛临哥哥。”
常欢曾有一青梅竹马众人皆知,可今时不同往日,常倩恨铁不成钢,立刻捂住常欢的嘴软硬兼施道:“欢夫人,您如今可是二公子的屋里人。
“若是这胎为男,定能母凭子贵往上升上一升。就算你与他从前有个什么,可如今您是主他是仆,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常欢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忽然紧紧抓住常倩道:“常倩,你帮帮我。我只是想见上他一面,当面与他说清楚,为我俩之间的缘分做个了断。”
“欢夫人,您是疯了么,这若是被二公子知晓可就完了。”常倩失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向常欢。
常欢从妆匣中取出一枚劣质玉佩交与她,依旧下定了决心去见上一面:“你放心,郡王爷外出办差尚不曾归来;二公子出府游猎带走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常随。
“云侧妃斗我不得不足为虑,此刻府中我为尊,谁又敢在背后做些什么。你拿着我的玉佩去寻他,他定然会跟你前来。”
“这样可以么?”常倩仍有疑虑,可常欢不容她反驳:“如今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有耐心助我一途。你放心,等见过他我就死心了,必然安安分分做我的欢夫人。”
常倩看着她分外渴求的眼神,只得勉强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地避过众人,将那玉佩交与洛临,洛临两眼含泪,只说一切尽听吩咐。如此往来数趟,总算敲定了私会的时间与地点。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里懂得这一切早就落在别人的眼中。常芸悄悄回到云侧妃身边,欢喜道:“娘娘,一切皆已办妥,就等着常欢那贱婢入套会情郎。”
云侧妃眉眼舒展,嗤笑道:“本以为她是什么了不得的好对手,没想到竟这般蠢笨如猪。我还想着若她不肯去见那花匠该如何是好,没想到她竟上赶着递来把柄。”
常芸连连恭维:“常欢那贱婢不过一时侥幸勾引了二公子,如何能有娘娘这般聪慧。奴婢已备好香,必叫常欢与那花匠情不自禁。婉侧妃那里也安排好了人手,必会在那日引得她前去。”
云侧妃十分受用,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婉侧妃并无儿女,又向来不参与王府内斗,由她无意间撞破这桩丑事,元文他不信也得信了。”
转眼间便是常欢与洛临私会的日子,私会的地点定在郡王府西北角的废弃院落思香院中,常欢跃跃欲试,将自己细心拾掇一番后带着常倩欣然前往。
与此同时,婉侧妃也领着数名丫鬟往此方向而来。其贴身丫鬟常宁气呼呼地打抱不平:“娘娘您就是太好性儿,才令得云妃娘娘在您头上作威作福。她凭什么不肯让咱们去花园中赏花,往日郡王妃在时,也不曾如此霸道过。”
“她如今正得郡王爷宠爱,自比我这等无宠姬妾强太多。也罢,此处墨兰亦花开正艳,咱们不过多行几步路,何必多起争执。”婉侧妃悠悠叹息,不紧不慢地靠近与思香院紧邻的墨兰园。
花园内,赶走了婉侧妃的云侧妃得意洋洋,她早知婉侧妃最大的乐趣便是观兰,这墨兰品种极稀且花期极短,她定然不肯错过。
整个王府中的墨兰只有二处,一处在花园内,一处在思香院旁。只要自己拦住了花园一途,她必是要去思香院“偶偶”常欢的奸情。
她整了整衣衫,眼看着日头渐大,遂由常芸扶着回院。谁知途径假山丛时,忽有一阵轻烟飘过,原本扶着她的常芸不知为何会晕倒在地,而她恍惚间已被一男子搂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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