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玲站在人群后面，默默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人心难测，她得替钱珠梁多留个心眼。

搬运货物一直持续到傍晚。秦俊杰和钱珠梁站在店铺前，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趁这段时间，我们得把批发渠道打通。”秦俊杰说，“现在库存都清了，正好重新规划。”

钱珠梁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能光靠零售了。”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供应商，价格比以前优惠不少。”

“那批发价怎么定？”

“这个得算细账......”

珠玲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越发不安。秦俊杰的每一步都计划得很周密，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他另有所图。

夜深了，珠玲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这次改造不仅仅是建房子那么简单，更关系到未来的发展方向。

如果没有她在，钱珠梁的生意虽然也能成功，但最后一定会被秦俊杰排挤出局。好在现在有她看着，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天还没亮，街道上就传来自行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大舅踩着晨露赶到店铺，远远就看见钱珠梁和几个伙计正帮着柳灵荷收拾摊子。

老铁家的房子今天要拆，工人们已经在路边架起了遮挡用的铁皮，但还是能看到灰尘在晨光中飘散。

“这边这边，小心点。”柳灵荷指挥着伙计们把货品搬到马路对面，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钱珠梁放下手中的箱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大舅，你来得正好，孙队长那边怎么说？挖掘机能按时到吗？”

大舅眯着眼睛望向街口，嘴里叼着的烟头明明灭灭。“昨儿个我特意去找过他，说是一准儿按时到。”

“那就好。”钱珠梁点点头，继续搬运货物。

街坊们听说铺子里的商品要削价处理，早早就围了过来。三婶拉着五婶，指指点点地看着货架上的商品。

“灵荷啊，这罐头便宜多少？”

“茶叶还剩多少？”

柳灵荷忙得脚不沾地，“大家别急，等会儿开门了慢慢挑。”

钱珠梁和其他人去拆房子那边帮忙，大舅就在路口守着，眼睛不时瞟向街道尽头。可左等右等，连个机器的影子都没见着。

太阳渐渐升高，街道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大舅掐灭手里的第三根烟，眉头越皱越紧。

“我去看看。”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骑上自行车就走。

那会儿还没有手机，有事只能跑腿。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大舅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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