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我去给钱忠汉要房子去了！"冯大春抢先说道。

主任将信将疑："怎么是你去的？"

冯大春滔滔不绝地解释，厂房主任连连点头。

这时，何科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给，房票。你送给钱忠汉吧。"他说完就走。

冯大春和厂房主任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快去给老颓儿送去！"厂房主任回过神来。

冯大春撒腿就跑，心里乐开了花。他来到钱忠汉面前，将房票递了过去。

钱忠汉看着房票，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只能用手比划着问。

"是你的！厂里给你分房了！"冯大春兴奋地说。

厂房主任也凑了过来："老颓儿，快回去看看房子吧！顺便去医院看看，开点药，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也太难受了。"

钱忠汉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走出作坊。他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家小店前。

街上，秦有力家的店面愈发气派。两个大牌子一横一竖，几乎完全遮住了柳灵荷的小店。童旺兰还把摊子摆到了街边，占据了柳灵荷门前的地盘。秦美美被迫站在寒风中当招牌，冻得瑟瑟发抖。

柳灵荷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愁眉不展。钱忠汉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难受。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房票，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推开店门，钱忠汉看到柳灵荷正在柜台后忙碌。她抬头看到丈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钱忠汉掏出房票，递给妻子。柳灵荷接过一看，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喜悦，又有担忧。

"老钱，可这房子秦家在住啊....."她轻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钱忠汉用力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柳灵荷看着丈夫，心疼地皱起眉头。

"你的嗓子又不舒服了？"她伸手轻轻抚摸丈夫的脖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钱忠汉摇摇头，指了指房票，又指了指店门外。柳灵荷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新房子，或许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她说着，目光落在对面气派的店面上，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这个小店。"

钱忠汉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说：我们一定能挺过去。

晚上，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刚从医院开完药的他，心里沉甸甸的。

"爹！"珠玲一见父亲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她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情绪低落，轻声道，"我给你捶背吧。"

钱忠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任由女儿将自己拉到炕边坐下。珠玲站在炕上，小手轻轻捶打着父亲的后背。

"行了，别捶了。"钱忠汉轻声阻止，生怕女儿累着。

两夫妻又说起新房子的事，柳灵荷强打精神道："老钱，你别想那些了。"

钱忠汉点点头，却难掩眼中的失落。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钱珠玲在旁边终于了解发生什么事了，轻声说道："爹娘，我在书上看到过，有时候坏事也能变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