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春不依不饶，"我是来报钱忠汉的，不是说要奖励他房子吗？"

何科长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冯大春，语气冷淡："钱忠汉要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他自己来。"

冯大春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声音陡然提高："何科长，做人要讲良心啊！老钱那嗓子，你让他来跟你说话？早上都说不出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是，你这儿离作坊远，作坊就是炸平了，跟你也没关系。可是我们的命是他救的，我替他来要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渐渐聚集起一群看热闹的人。何科长脸色变了又变，一时语塞。众人都知道钱忠汉嗓子不好，如果何科长抓住这点不放，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何科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你进来吧，我给你登记一下。"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知道他的年龄籍贯吗？"

冯大春心中暗喜，这些信息他都烂熟于心。他不紧不慢地填写着登记表，何科长在一旁看着，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行，就算报上了，明年六月等消息吧。"何科长说完，准备打发冯大春走。

冯大春急了："怎么一下就推了半年？不是马上要分一批吗？"

何科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懂什么？一个萝卜一个坑！那房子也不是我的，我留着干什么？"

冯大春撂下狠话就走："我可不管，这一批钱忠汉的房子必须分上，分不上我就来闹！"

何科长气得直跺脚，这时梁校长推门而入。

"何科长，怎么这么大火气？"梁校长笑眯眯地问。

何科长抱怨道："梁校长，你没看到，这些刁民真是说不通！"

梁校长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可要小心，别吃亏。你看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何科长这才注意到梁校长脸上的伤痕："这是谁打的？我还以为是你老婆抓的呢。"

梁校长摇摇头："校门口的小商贩打的，别提了。我就是提醒你，别到时候冯大春再来闹，你吃了亏。"

何科长叹了口气："这冯大春就是个狗皮膏药，我还能躲他一辈子？这回真是惹上麻烦了。"

梁校长眼珠一转："要是有现成的房子就好了。就算是收不回来的房子也行啊。"

何科长恍然大悟："秦有力的房子！"

梁校长笑而不语，转身离去。何科长拿出房票，写下了钱忠汉的名字钱怀智，心中暗喜。

冯大春回到作坊，厂房主任正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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