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一点公事，王丽婷在他前面来回走了好几次，每走一次就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怎么了，妈？”陈安合上电脑。

王丽婷问：“等下你们是回你的公寓，还是在这留宿？”

陈安揉了下酸涩的眼睛，道：“不折腾了吧。我那边都没她能用的东西。待会儿你给她拿一套睡衣。”

王丽婷点头，手部动作有些迟缓地勾了下长发：“睡哪间啊？”

家里共四间卧室，包含保姆在内，一人一间。家附近就是五星级酒店，平时也没有来访留宿的客人。所以装修时，剩下的两个狭小房间装成了书房和储物间，并没有多余的客房。

陈安顿了顿，说：“等一下我问问她。”

王丽婷道：“她肯定要和奶奶睡。奶奶睡的硬板床，年纪也大了，后半夜要起夜好几次，不适合让她去挤。”

陈安看向她，王丽婷道：“她应该不太想和睡一间。我是凶巴巴的干妈啊。”

陈安道：“她没说过那样的话。”

“但这个家里，她总归是最不喜欢我的。”王丽婷抬手，“你不用急着帮她说话，我没有要指责的意思。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和你奶奶一样开心。现在就是问问你，今天晚上，她是和你睡还是和我睡？要和我睡，那我就等会乐乐；和你睡，那你就——”王丽婷飞快地看一眼陈安，“温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