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喝完姜茶后不久,他就睡着了。
或许是房间里留有程乐乐的香气,或许是接连几天的肢体接触过于频繁,陈安做了个绮丽的梦。
梦里血液翻滚,交颈相拥,四肢交缠,呼吸厚重,风光旖旎,带着时而嗜血时而温情的滤镜,蕴含着冲动和欲望。
画面真实到一觉醒来,他先往床边看了看。
这之后,他再也没有睡着。
在这清醒的几个小时里,他想起不停失守的底线,想起全梓荣的警告,还想起那个臃肿女人震天的哭声。最终,他也只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喃喃一句: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第二天早晨,两人前去自助餐厅吃早餐。陈安的脸色很差,吃得心不在焉,一直在走神。
程乐乐怀疑他被雨淋得感冒发烧了,伸手要去碰陈安的额头,但被陈安躲开了。
他低着头,没看程乐乐的脸,道:“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说完抿了一口清咖,入嘴全是苦涩,与他求不得的执念之苦交相辉映。
“我有事先走了。”喝了一口后,陈安起身。
程乐乐站起来,想拉住陈安,但他快了一步,迈着很大的步子,像是逃命一样走出了餐厅。
还在生气吗?不至于吧。
程乐乐孤孤单单地吃了几口,也没了胃口。
这时,突然有人唤了她的名字,程乐乐抬头,见一个穿着经理制服,很眼熟的女人正快步朝她走过来:“程乐乐,真的是你啊!”
程乐乐怔愣地站起来,直到认出人脸来,才激动地道:“张瑛!”
张瑛是她初中同学,陈筱牧的同桌,也是她直径一米范围内的朋友。
“你摘了眼镜,我都认不出来了。”程乐乐拥着张瑛道,“你的双眼皮那么好看,以前我就说该把眼镜摘了。”
张瑛摸了下眼皮:“我做了激光矫正。”说完她指了指门口方向:“刚才走的那位帅哥就是陈安吧?我以为我看错了。”
然后张瑛意味深长地看了程乐乐一眼:“我可听陈筱牧说了啊,你俩竟然不是兄妹。当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你们也隐瞒得太好了吧?”
“不是故意瞒着大家的,那时我们确实是亲兄妹一样相处,没必要区分真兄妹还是假兄妹。”
张瑛抓字眼,声音绵长:“哦,那时啊,这么说,现在不是咯。也是啊,都到我这入住消费了——”她摊手,“什么时候让我吃喜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