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扬确实回到了太仆寺上班。
最近三年一届的驯马大会马上就要召开,全国及邻国,西域的优质血统的宝马和骑射人员纷纷来太仆寺报名参加。一时之间太仆寺繁忙至极,事务陡然变得繁多,而魏云扬身为少卿虽然告假,却也需要回到太仆寺帮忙。
今日未时,他检查完登记在册的宝马名单,叫了一份外卖米线。可因为太仆寺管理严格,寻常外卖快递人员根本入不了太仆寺的门,所以云扬只好亲自出门来接。
出了门等了好久,外卖小哥才骑着一头黑驴,左右挂着6—7个食盒,姗姗来迟。
“请问公子是帅锅锅吗,这是您的面条。”小哥可能耳背,嗓门很大。
“辛苦了,小哥,我是。”云扬伸手去接,谦和有礼,声音却小。
外卖小哥伸出去的手一下收了回来,继续喊道:“公子,我们店里最近有个活动,充值10两银子,这份米线免费,充值后使用还能打8折。”
“感谢小哥,不需要。”魏云扬再一次伸手去接。
外卖小哥又一次收回了手:“也可以充6两,以后可以打9折……”
“如果后续充值,一定找你。”魏云扬再次伸手去拿,小哥还想继续劝充,并没有松手,两人抢夺之间食盒掉地,面条碗掉出食盒直接摔碎。
小哥一看闯了祸,迅速转身跨上黑驴撒丫子就窜,扔下一句话:“不干我事。”
魏云扬看着地上的碎碗和面条,弯腰心疼:“这碗面从一粒种子到成为面辛苦了多少人,唉,感谢种田大哥劳作,辛苦驴兄一路护送。”
“公子请节哀,请问家中何人离开?”一个着粉色衣裙、长相甜美的姑娘突然站在魏云扬面前,“公子,我听说贵国有先人去世摔碗的风俗,人死不能复生,在哪随礼?”姑娘极其礼貌。
魏云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家人都康健,有劳姑娘费心了,这只是一个外卖兼意外。”
“是我唐突了……”姑娘用力敲了自己的脑门几下。
魏云扬拱手,转身往回走。
可姑娘紧随其后:“我来自南水国,唤作华雀,我姑姑多年前嫁给贵国皇帝做柔妃……”
魏云扬听此,站住:“太仆寺,魏华安。”
华雀姑娘拍一下宝马的脖子:“今日我来贵国是为参加驯马大会,我的宝马已经7岁,它力气大又能跑,一定能夺得魁首。”
魏云扬看了一眼宝马,那细细的尾巴,略长的耳朵,白色的嘴,这分明是一头眉清目秀的大骡子啊。
魏云扬试探:“请问姑娘南水国是不是马匹稀少?”
“对对,我们南水国地域较小,大型物种稀少,这宝马还是南水国小王爷赠予我父亲的……”华雀说着往魏云扬跟前迈了一步,魏云扬后退两步,接着他转身走向远处的矮个小伙,“小苏大人,把这……马登记一下。”
小伙黑黢黢的脸,看了一眼惊呼:“这不是头……”他还没说完,魏云扬按了下他的肩头,小伙了然,提着账本走到骡子面前,一本正经地记下了这匹宝马。
而魏云扬走到两个官员面前,讨论报名比赛的分组数。
“魏大人,我的宝马已经七岁,为什么还不能生育?我已经给它找过三回种马,每一匹都高大威猛。”华雀突然过来问。
两位官员看了一眼魏云扬,纷纷扭头,魏云扬停了片刻,胡乱说道:“马和人一样,通常对自己的伴侣有要求,你的宝马出身太高,或许它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两个官员忍俊不禁,其中一个呲儿的一下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