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聚气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顾听雪安静下来,额头上的冷汗逐渐褪去,模样放松了些。
“当着镇墓兽的面,有些话还是注意些。”说着,谢昀的眼神不经意瞟向方才的镇墓兽
——奇怪,刚才不是转过去了吗?
经顾听雪这么一折腾,众人纷纷意识到不对劲。
谢昀悄悄将面前的香料换了个方向,正对着镇墓兽所在的位置。而后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与黎昭说着小话。
不出一刻,再看过去的时候,香料丝毫未动,而镇墓兽却变了一个方位。
他冷笑一声:“前辈,人不讲信用尚有人来收拾,您既然先不讲道理,也就不要怪晚辈不敬了。”说着,谢昀走到镇墓兽面前,指着温酒:“你去,给它两巴掌。”
温酒指了指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我?”
“不听话的东西自然要毁了。”更别说还吃了他供上的香火。
这种给钱不办事的东西,一开始就该砸了。
温酒哆哆嗦嗦上前,手掌合十,嘴里不停念叨着:“前辈啊,实在是对不住了,你要是怪下去,就怪你自己不中用吧。”
他还没说完,手边多了一只炮仗。
是师姐递过来的,说:“用这个,毁得彻底一点。”
黎昭大跌眼镜,果然恐惧的来源就是火力不足。
把镇墓兽炸成碎片后,顾听雪竟奇迹般地好转起来,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模样。
“方才……只是个意外。”她红着脸给自己找借口。
黎昭并不戳破,一味附和:“对啊,谁能想到是一只镇墓兽作祟呢。”
只有温酒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嘟囔:“我不会有事吧我不会有事吧……”
“一只小小的镇墓兽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谢昀难得去哄人,只是没有经验,听起来更像是恐吓。
“你别说了啊——”温酒大喊,结果不一会儿就安慰好自己,“一个镇墓兽而已,我杀的人多了去了,还缺这一个啊。”
说完他背起叶灵均,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徒留谢昀与黎昭停在原地,盯着被炸的稀碎的镇墓兽出神。
“这没问题吧?”黎昭有些心有余悸。
谢昀摇摇头:“龙王都可以被架出来挨打,它一个镇墓兽不算什么。”
更何况收钱不办事呢。
也许是一只镇墓兽被炸,其余的也都消停下来,前面一片坦途,倒是便宜了几个人。
俗话说,好运与倒霉总是相伴而生,叶灵均是名福将,那背着他的温酒,就是运气差到了极点,当他说出:“我们会不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切都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面前倒吊着许多瘦长的人,灰黑色的皮肤紧紧贴在干瘪的骨头上,双眼闭着,有的睁开了眼睛,但眼眶里的眼球已经腐化裂开,流不出一点液体。
“是陪葬的人吗?”温酒深吸一口气,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是被迫陪葬的奴隶。”黎昭指着一具尸体上的破碎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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