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觉额角一阵钝痛,他闷哼一声,捂住汩汩流下的鲜血。
“溜出去了?溜出去会带上信印?”
看着面前沾了血的锦盒,陈元安心中警铃大作。
陈元祺临走前带走了提督衙门府的信印,没有信印,凉州城内的兵马便无法调动。
父亲一定会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的!
另一头,书房内被关着的几名官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开始陈万里借着永元帝北狩的名头将他们关在这里,吃喝都好生招待着,可如今却迟迟没有下文,莫不是出了岔子?
其中,海云逸最为忧心。一方面是妻子有孕,月份大了行动不便;另一方面则是母亲年迈,许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家中清贫,也雇不起丫鬟来使唤,还不知她们婆媳俩怎么样。
“海兄,我们当中就属你点子多,你说现在……”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原先部堂大人说圣上北狩,叫咱们一同来商量,可这都三天了,也没个消息。”
海云逸同样的纠结不已,他低头,腰间精美异常的香囊映入眼帘。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香囊,层层堆叠的香料之下,一张轻薄的油纸落入掌心。
上面好像有东西。海云逸飞速折开纸条,里面竟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先是用墨水写了,再用油泡软,最后在太阳底下晒干,是过去景州的法子。
香囊是梁夫人赠予的,原本是庆贺海夫人有孕,因眼下回不去,暂时放在自己这里。
油纸上的字娟秀有力,内容亦是字字珠玑。从多年筹划的苦心经营,到如今乱石破碎的凉州城,夫妻二十载光阴,梁夫人早就摸透了陈万里的底细。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将信息藏在这里面。
若不是自己一时兴起……海云逸睁大眼睛,慌忙将香囊扔进了香炉,霎时间,室内一片淡然香气。
“部堂、部堂他,他要谋反。”几乎颤抖着,海云逸敞开声音,高声说道:“陈万里他要谋反!”
已过去三天,褚瑶一行人才算脱离凉州的地盘,来到安静祥和的邕州。
“这里竟如此安平。”苏玉婉恍如隔世,也顾不得什么礼制,赶忙拉开帘子,欣赏着来之不易的安宁。
外面熙熙攘攘,丝毫不见凉州的肃杀之气。
马车前,鸦青的声音铿然有力:“主子是想回长安,还是在此地歇息片刻?”
“……先回长安。”轿子里,褚瑶的声音里蕴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账本,恨不得飞回长安,飞回皇宫。然后在钟粹宫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不知道这里还能撑多久?
她闭上眼睛,陷入昏沉的梦境中。
……
“殿下,醒一醒。您到长安了。”连翘斗胆拍了拍她的肩膀,唤醒她。
比起紧张的褚瑶,玉京子却是一脸的好奇,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不一会儿就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小小姐,您先跟着我走。”连翘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塞到马车上。
北辰宫依旧傲然挺立,陡峭的高塔上,一尊小小的神像正慈悲地望着长安城,指尖抵着旭日的方向。
甫一看下去,竟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玉京子没由来的打个寒颤,忍不住变回原形,缩在连翘的袖子里。
“这丫头……”她无奈笑笑。
鸦青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宵禁之前,将人送进城内。
1秒记住114中文:www.。手机版阅读网址:.
<r 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