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音乐还在继续，人们的情绪也依旧是高涨兴奋的。

但桑之菀知道，其实他们正常的庆功宴并不是这个样子。

如今这些，不过是傅柏津为了让她适应和接受罢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但意识到这一点，桑之菀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季煜垣跟她说过的话。

是关于她和傅柏津的……过去。

虽然她知道季煜垣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可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虚构，他说的过往中，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桑之菀其实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她也愿意去接受自己过去的选择，更相信傅柏津对她的感情。

有时候，她是这么想的。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够真实。

就连她和傅柏津之间都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毕竟，连她都触碰不到最真实的自己，更何况是……傅柏津？

手上的香槟很快被桑之菀喝完了。

那酒的味道甜丝丝的，带着几分果香。

桑之菀将酒杯放下后，决定去别的地方透口气。

这场地是rw包下来的。

私人领域，周围还有不断巡逻的保镖，绝对的安全。

所以桑之菀也没有多想。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里……跟季煜垣碰上。

他的手枪就抵在桑之菀的腰间。

桑之菀站在那里，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反应倒是让季煜垣笑了出来，“怎么，你看见我好像很诧异？没想到还能看见我是吗？”

桑之菀很快变得冷静，甚至还跟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说什么？”

“是我骗了你。”桑之菀继续说道，“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觉得眼下的惩罚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季煜垣，你去自首吧

。”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静。

甚至还带了那么几分的……诚恳。

这一瞬间，季煜垣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直到确认她眸底里的情绪没错。

然后，他唇角的笑容也更深了几分。

“自首？这就是你想要跟我说的话是吗？桑之菀，这就是你欺骗我的理由！？”

“可能在你看来……我的确是十恶不赦吧，我也承认是我欺骗了你，但其实……你一点儿也不无辜。”

“谢家的事情，你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你在指责我欺骗你的同时有没有想过，是你一直在欺骗别人，甚至在面对你自己的时候，你都不够真诚。”

“这么一想，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桑之菀的话说完，

季煜垣脸上的那几分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他那抵在桑之菀腰间的枪也跟加紧了几分力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一直在欺骗自己，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

“你现在装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时是不是忘了，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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