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她成了一只软绵绵,甜丝丝的钩子,勾着他的心。
钟玉冲着他伸出双手,如孩童。
整张脸都湿漉漉。
于是她被他抱到后排,悍马后排并不连贯,她的座位在他大腿上。
钟玉彻底沦为挂件。她的人生仿佛从这次踏入大浪湾之后变得割裂,虽然从她有自我意识起,就不断被提醒将面对这一天。
但这一天来的时候,仍令人肝肠寸断。
这场释放,让她强撑几天的精神与体力几乎全部消耗。软绵绵靠在方图南怀里,听他打电话,听他让对方安排一位司机来。
方图南挂掉手机,将气息沉了又沉。怀中小人儿垂着头,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流苏龙胆,悲伤,娇俏。
他把她又紧了紧,拇指摩挲着她未干的脸颊,柔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六天前……”她又流泪。
却被他掌着后颈被迫仰头,那一双眼睛大而湿润,黑白分明。
“怎么不告诉我?我好照应你。”
方图南想,没了姐姐,只剩她和她妈妈,连父亲都没有听她提起过。这样事,怎么撑的下来?
钟玉可怜巴巴的摇头:“家里叮嘱,要收声。”
原来她是为此消失,微信上找不到人,害他这几天失了优雅倜傥的风度,坐卧不宁。
连秦教授都问,难道是京里出了事?
“连我都不能说?怎么这么见外?”
他眼神实在太灼热,如黑洞引诱着她沦陷,钟玉不由吞了吞口水问:“你是来出差吗?刚刚都是你同事?”
方图南不合时宜简直想笑,小笨蛋,怎么会把其他人认作他同事的?
他故作深沉,一本正经:“是我妈。”
钟玉一震,简直要从他怀里摔下去。她眼睛瞪得滚滚圆,却因为泪痕拉扯的皮肤疼。
一瞬间那苍白小脸红似云霞:“你你你,点解你不告诉我。”
方图南挑眉:“我有机会说吗?你抱的那么紧。”
好好好,更红了。
她眨着眼,不知该作何反应。从悲伤中生出一份忐忑,怎么会是他母亲呢?
方图南只看到静谧昏暗空间中,她小鹿般不知所措,要他怜悯。
“钟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很俗套,讲烂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生死有命。”
“往生的人,如果能看见俗世。比如你姐姐,你觉得,她希望你怎样?是不是希望你快乐?”
冲动是毫无预兆的,他就这么明目张胆低头欺近。再一低头,便吻住她哭肿的唇。
窗户只留一条缝,能进出空气,便也能传递人声。停车区也这样吵闹,大约有什么明星歌手遭粉丝拥堵,咔嚓嚓闪光灯照个不停。
钟玉竖着耳朵,呼吸凌乱,抿住嘴唇,任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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