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人说完,薄景琛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从床上下来,拿了套衣服穿上,又套了个黑色的风衣。
打好了领带,他走到谢婉跟前,亲吻了她的唇角,说:“乖一点,明天回别墅。”
谢婉不想理他,埋在被子里,闭着眼睛装睡。
可薄景琛知道她醒着,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推开门,走了出去。
伴随着关门声,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
谢婉缓缓地眸子,望着刺白的天花板出神。
……
医院。
薄景琛走到病房门口,找护士问清楚了事情经过,脸色变得极为可怕。
护士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别看这位薄总对谁都礼貌有加,可很不好说话。
今晚桑女士差点没命,也是他们工作疏忽。
众人都怕薄景琛惩罚,大气不敢出一声。
薄景琛沉默了片刻,没责罚他们,只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死寂。
桑琼双眼紧闭,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无声无息。
面上戴着的口罩,脸色蜡白,五官依稀能看出优雅的贵气,只是往日里充满精神气的双眸,此刻微微阖着,只留了一条缝隙,充斥着灰寂。
一旁连接的医疗器具发出滴滴的响声,在这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拉扯着人的神经。
薄景琛走上前,低声喊:“大嫂。”
桑琼缓缓地抬眸,看向了他,“你终于来了。景琛,我快不行了……”
“大嫂,你别说胡话。”
薄景琛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桑琼停顿了下,呼吸变得迟缓,隔着一层氧气罩,望着薄景琛。
明明记忆里,还是个萝卜头大的小孩子呢。
怎么眨眼就长成大人了?
她是他名义上的大嫂,可嫁进薄家,从婆婆那里接过照顾景琛时,他也才几岁而已。
在她眼里,景琛和她亲生的阿律,并无区别。
甚至她疼景琛更多点。
上次身体出了问题,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一直吊着这口气,就是希望能看到景琛和阿律结婚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