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抬起头来一看,竟是一位十分貌美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眯起眼睛朝他温柔的笑了笑,拿出用手帕包好的一块糕点递给小叫花,小叫花把口中还未完全嚼烂的馒头咽了下去,愣在当下。
小女孩又笑了笑,轻轻拉起小叫花的手,把那手帕包好的糕点放在他的手里。
小叫花从没想过,自己如此落魄又如此不堪,所经之处,无不是受尽冷眼和不屑,从未有人正眼看他,尊重他、关心他,他怯怯地把手缩了回去,他害怕把眼前这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弄脏了。
那女孩没有说话,而是依然示意他接下。
小叫花这才知道,这小女孩原来不会说话,不知怎得,他鼓起勇气,接下了那糕点,也冲小女孩笑了笑。
小女孩走后,小叫花并没有吃下那块糕点,而是珍重的放回怀里,眼泪不由在眼眶里打转。不多时,他追了出来,偷偷跟在小女孩身后,元无有也跟在他们身后,只见小女孩进了一处名叫翠怡园的地方。
翠怡园,是清河镇唯一的一家青楼。
小叫花在那门口站了半晌,直到有小厮出来赶人。
元无有两手揣在袖子里,默默跟在小叫花身后,周围景致倏忽而变——
四时更迭如走马灯一般匆匆而过,一切像是被按下快进键。
他先是看到小叫花去店里做工,长大一些后又去了镇上有名的员外府里当了打杂,再后来,他长到十二岁时,便可应召入伍了。
元无有看着小叫花长大后的面貌,便知道此人就是貘离天的前世,这一世,他叫楚沥。
那小叫花每个月都会存钱,他虽未同任何人说,但心里清楚,这是要为一个重要的人赎身的钱。他一直盼望自己快些长大,只因征兵要年满十二岁,在穷人家的孩子看得到的选择里,戍边兵的月俸是最多的。
临行前,他来与那个人道别,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了标志的美人,与那翠怡园里其他人不同,她肌肤胜雪,气质华然,也多少与那妓院妈妈的精心栽培有关。
女孩名叫沈雨眠。
楚沥心里知道,不过多久,沈雨眠的那一天就会到了,他必须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带走她,那是他自小时候起便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似乎,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等我。”
“我一定会回来。”
沈雨眠的眼中落下两行清泪,她重重点了点头。
最初,翠怡园只安排沈雨眠在园中为恩客们做琵琶曲,弹曲时,沈雨眠虽以面纱覆面,却也难掩倾城之姿,引得城中豪客不惜千金换一曲。如此半年后,终有一日,翠怡园传出消息,价高者,可得翠怡园头牌沈雨眠的初夜。
此时距离楚沥从军远行已过去了两年,两年间,两人并未有何书信相通,沈雨眠日日盼着楚沥回来的那一天,却又不知何时是归期。
这一夜,下起了雨。
翠怡园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更胜往日。
清河镇中凡有头脸的人,都为了今夜的一席之地早早付出了极高的价码,翠怡园妈妈多年来的心血总算要在今夜有了回报。
陈员外命下人带来百两金锭,妈妈喜不自胜,笑嘻嘻的问着:“还有哪位客官愿出高价?若没有……”
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一阵马匹嘶鸣声、勒马声,一个身着素衣的男人朗声道:“今晚她只能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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