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题,燕之没有抛给他,是因为燕之忌惮岁千秋的实力。
但苏河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可以让他在这场天下博弈的赌局里,和燕国第一强者如此对话。
苏河知道眼前的人不再是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的秦老。
但那又何妨呢?
过了许久,久到风停。
天上阳光依然炽烈,空气依然燥热。
然后小院里飞来一只信鸽,落在海棠花簇上。
然后岁千秋才站起身子,开口说道:“听竹来长安了。”
“听竹!”苏河微微眯起眼睛,里面有无尽的冷漠在蔓延,在鸿蒙之路中听竹对自己的做为,苏河可以不计前嫌,但青花身上的那道疤,苏河必须要让听竹拿命来偿。
岁千秋说道:“十日之后。”
苏河说道:“不要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
岁千秋说道:“听竹的命是殿下的。”
苏河深吸一口气,相比较于燕之,他现在更像要听竹的命。
岁千秋看向苏河,问道:“殿下,玉玺真的没在你的手里?”
苏河神情自然,拿起洒水壶浇着海棠花,同时开口道:“未在。”
岁千秋瞳孔之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恢复如常,然后从袖中拿出那把棠渊断剑,递到苏河身前,说道:“殿下,还请把断剑收好,这是小姐生前的遗物。”
苏河接过断剑,脑海中却是浮现着自己母亲的身影,在玉明殿中犹如梦境的画面。
之后苏河并没在呆在小院里,而是离开了将军府,去找凌千霄。
正厅里,吕尚先缓步走出。
吕尚先问道:“燕之和苏河,谁在说谎?”
岁千秋负手不语。
吕尚先接着问道:“你觉得玉玺会在谁的手里?”
岁千秋摇头,苏河和燕之两人都说没有得到玉玺,他现在也不敢确定究竟谁在说谎。
但如果两人真的有一人得到了玉玺,岁千秋更愿意相信现在玉玺在苏河的手里,当年燕国的皇家秘闻,没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岁千秋开口说道:“不论现在玉玺在谁的手里,至少当年玉玺从未在燕王的手里。”
吕尚先问道:“你怀疑一直在燕倾城那里?”
岁千秋低首,周身星辉再次浮动,开口道:“这里是苏府,你先离开。”
吕尚先看了一眼院门口的方向,身影渐渐隐没在原地,片刻之后如水光浮华般消失不见。
几息之后,小院的大门被人推开,苏忠天缓步走入。
岁千秋全身没有半点气势,依旧在打理着海棠花,看到苏忠天后,也是如老奴一般躬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