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白的渲染上,北秦的笔墨要更加浓重一些,我们不能因为身为唐人就武断北秦画师的境界,何况文学是不分国界的,我说的可对,韩公子。”
在这时,林子虚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令韩景萧面色微沉。
池鱼收回思绪,冲着韩景萧微微欠身,算是婉拒。
林子虚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旁边的人闻声也都将目光望向了长廊的方向。
林子虚站在长廊外,含笑看着韩景萧,上一次在鉴宝大会上他被韩景萧打败,使得他失去了一次绝佳的翻身机会,这一次自然要找回面子。
韩景萧神色不变,回道:“山水画乃是北秦的国画,在境界造诣上自是超绝,但咱们南唐的画师同样也不落下风,而且在原有的点墨之上,更多出了第三种颜色。”
山水画层次鲜明,多以黑白二色为主,不过后来唐人画师在黑白之间又新添了第三种颜色,那就是灰色。
虽然改变了山水画原有的味道,但却别有一番境意,而且令人看不出一点突兀之感,
林子虚摇头说道:“创新是好事,只是可惜脱离了山水画的本质啊。”
韩景萧凝眉,林子虚此来明显是针对他,而且是做足了准备。
两人的谈论声不大不小,也引来了不少才子佳人,围观品论。
林子虚名声在外,虽然近几年一直跟随在赵公子身边,变的世俗了一些,但也不可否认他在文学上的造诣。
而韩景萧仪表堂堂,一看就绝非普通人。
两人对山水画的争论,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青年才俊。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啊。”
人群外这时响起一道略带慵懒的声音,所有人回头望去,都是不由让开了一条路。
苏河扣了扣耳朵,与淮柔并肩走入长廊。
苏河这个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不只是因为他是苏忠天的次子,以及圣上的赐婚,更是因为他曾代表南唐参加过鸿蒙之路的历练。
而淮柔就更不用说了,虽身在舞袖庭那种风月之地,但因为倾城般的面容,一直以来都是长安花魁的不二人选。
最近这段时间,苏河与淮柔走的极近,而且苏河更是几乎每晚都流连于淮柔的闺房之中,曾在长安城中没少被人议论。
而今天苏河与淮柔同时出现在这柳巷之中,多少也是让人有些意外,但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
在大家的眼里,淮柔就是想攀高枝,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风月之地伺候男人,所以她需要找到一个归宿。
苏河虽然在将军府中不被苏忠天待见,但他始终是苏家人,又得圣上赐婚,哪怕日后入了苏府,成为苏河的小妾,那她下半辈子也可衣食无忧的。
林子虚看着苏河,神色平静,他与苏河曾在雀楼中有过一些小过节,但那些都无伤大雅,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过节早已如过眼云烟,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