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笑了笑,面色依旧没有多大的波动,仿佛他早已知晓了所有,或是早已预料到了所有,哪怕他这幅松鹤万寿图是假的,对他个人也绝没有任何颜面上的损失一样。
赵仲堂身边的随从刚要领命离开时,身着寿袍的陈贺章适时的出现在这里,同时露出笑意,冲着赵仲堂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做些什么了,这其中的事情陈贺章已经知晓。
陈贺章方才正在和圣羽阁的三阁主交谈,所以过来的也有些晚了。
今日的寿星出现,大家自然而然的将目光都放在了陈贺章的身上,大家知道,陈贺章出现,这件看似是闹剧的事情必定能够解决。
况且从名义上来讲,陈贺章可是尚书部的第一官,而不论是沈星辰还是赵仲堂都是尚书部的重臣,是不可或缺的,陈贺章自然是不希望他们两人出现任何的矛盾。
而且现在是大皇子成为储君最关键的时期,不论是在朝堂上的牵制,或是在圣上那里的谨言,亦或是百姓之间的口誉,尚书部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是能够起到重关重要作用的。
所以现在的尚书部缺少哪一位大臣都会对其受到影响,特别是像沈星辰和赵仲堂这样位高权重的,决不能在尚书部自己的内部出现任何的问题。
陈贺章随后冲着大家说道:“此事我事先便已知晓。”
陈贺章话里的意思就是此事大家无需再议论,无论沈星辰和赵仲堂两位大人谁送的松鹤万寿图是假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事他事先就已经知道了。
有位世家家主出言问道:“陈大人的意思是您知道今日您的寿辰会送来两幅松鹤万寿图吗?”
其他宾客闻言皆是点头,这位世家家主问出了他们都很好奇的问题,只是碍于此事不小,牵扯的又都是尚书部的大臣,最后不论结果怎样恐怕都会得罪一位大臣,所以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去追问,而如今正好有人不怕得罪人问了出来,大家自然也就跟着附和点头。
陈贺章想到一定会有人这样问,点了点头,才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非常喜欢这松鹤万寿图,但听闻世间还流传着一幅难辨真假的松鹤万寿图,沈大人和赵大人得知我的心意后,便将这两幅真假寿图同时都买了下来,这样一来留在我府上的就一定会是真迹了,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异议,所以我的两位尚书部好友想的还是很周到的,你们说对吗。”
陈贺章的解释很合理,也很周到,不但将此事给圆了回来,还没有损失沈星辰和赵仲堂的颜面,可谓是一举两得。
似乎是这件事并未事出突然,而是陈贺章和沈星辰以及赵仲堂早早便交代好了一般。
只是如果在这件事上细想之下,送到陈贺章寿辰上的两幅松鹤万寿图必然有一幅画是假的,不论此事他们之前是否沟通好了,送来真迹的那一个人肯定是更有颜面的。
所以那些爱钻牛角尖又不怕得罪人事大的人便又冒了出来,问道:“那真迹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赵仲堂闻言不由挺了挺胸膛,面露笑意,他就需要此刻能有人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的那一幅画肯定是真的。
其他宾客也都想知道真迹到底是谁送来的。
沈星辰仍旧笑而不语,丝毫不慌。
陈贺章命下人将两幅松鹤万寿图送进自己的房间里后,才压手道:“好了,至于真迹是谁送来的,就不劳烦大家挂记了,正宴马上就开始,还请诸位入苑吧。”
赵仲堂闻言,面色微沉,陈贺章的话里话外很明显都有偏袒沈星辰之意,令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既然陈贺章都已经这么说了,赵仲堂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其他宾客也是一样,对此也是不再议论,纷纷走入修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