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姐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馒头沾了些蜂蜜，慢慢咀嚼起来。窗外晨光渐盛，照进屋内，将小女孩的身影勾勒得如同画中人物。小雪依旧坐在一旁，目光未曾离开烟姐儿半分。

吃完早饭，烟姐儿见哥哥还在熟睡，便没有叫醒他。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想去井边洗把脸。小雪紧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当烟姐儿俯身向井中望去时，小雪突然叼住她的衣角，轻轻往后扯。

怎么了？烟姐儿不解地回头。

小雪松开她，绕着井口嗅了嗅，随后用爪子轻轻扒拉井栏上的一处木板。烟姐儿凑近看，只见木板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小雪的爪子沿着划痕轻轻刮过，发出微弱的声响。

那是什么？烟姐儿好奇地伸手。

小雪立刻用身体挡住她，摇了摇头，眼神严肃。它转身回屋，片刻后叼出一个小碗，用清水将井栏上的木板冲洗干净，然后才允许烟姐儿接近。女孩用水洗了把脸，小雪才放松警惕，尾巴轻轻摆动。

回到屋内，烟姐儿不禁起了疑心。这哪里是普通的兽类？它的行为举止简直像个人。记忆中，娘亲曾说过山里有通灵的兽，能懂人意，甚至幻化人形。难道小雪真的是传说中的兽妖？

小雪哥哥，烟姐儿坐在床沿，小声道，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吗？

小雪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烟姐儿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她的小心脏怦怦直跳，既害怕又兴奋。这一刻，那些村里老人讲的神怪故事似乎在眼前成真。她屏住呼吸，继续问道：你真的不是普通的狐狸对吗？

小雪再次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超越兽类的智慧。它低头看了看地面，用爪子在地上沙土中划出一个字：险。

烟姐儿认出这个字，心头一颤。她正要追问，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径直推门而入。

贱丫头！懒到现在还不起床！王氏的声音如同刀剑劈开晨曦的寂静。

烟姐儿被吓得一抖，下意识往后退。小雪立刻转身，身体前倾，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护在女孩身前。它的尾巴完全炸开，背上的毛发倒竖，变得比平时大了一倍。那双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同蓄势待发的利剑。

王氏穿着艳丽的棉袄，头插银簪，一脸傲慢。她身后跟着两个粗壮的汉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王氏见小雪龇牙咧嘴，步子略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很快又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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