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吴玉露一见来人，眼泪差点没憋住，扑上去抓住那少年胳膊，“你咋成这样了？家里到底咋回事？”

少年正是世子吴煜。他抬头看了眼吴玉露，又瞅了瞅沈清清，眼神里满是疲惫和警惕。他声音沙哑，低声道：“姐，你咋回来了？爹……爹病发了，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这话像根针扎进吴玉露心窝子，她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沈清清赶紧扶她一把，皱眉问吴煜：“病发？你爹啥时候开始不好的？具体啥症状？”

吴煜咬了咬牙，嘴唇抖了抖：“前几天就一直咳嗽，昨儿晚上突然吐了血，今天连话都说不下了。大夫来看了，说是积劳成疾，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沈清清冷哼一声，斜他一眼：“积劳个屁！你爹这症状，跟你姐一个路子，都是中了慢毒！我刚给你姐清了点，她才撑到现在。你这嘴唇乌青，毒也进得深了，再不治，你姐弟俩就得一块儿去见阎王！”

吴煜听了这话，眼珠子瞪得老大，半晌才颤声道：“毒？谁干的？姐，你……你咋知道？”

吴玉露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还能有谁？周启明那狗东西！我吃的喝的都经过他手，他还给我熬药膳，我早该看出来他没安好心！”

吴煜脸色一变，拳头攥得咯吱响：“他？他最近天天守在爹床边，说要尽孝，还不让我多靠近……我还以为他是真心……”

“尽孝？”沈清清嗤笑一声，手指在吴煜额头上一戳，“你这脑子是榆木做的吧？他那是怕你看出破绽！你爹病发，他守着，多方便下手啊！”

吴玉露听了这话，眼里恨意更浓，拽着吴煜就往里走：“带我去见爹！我倒要看看，周启明那狗东西还能装到啥时候！”

沈清清跟在后面，手里捏着张黄符，眯眼打量着这府邸。院子里冷冷清清，仆人影子都见不着几个，空气里还飘着股淡淡的药味，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腥气。她皱了皱鼻子，低声道：“这地方邪门得很，毒不光在人身上，怕是连风水都被动了手脚。”

三人穿过几道回廊，到了吴王卧房外。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低低的呻吟声，像是有人在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吴玉露眼圈一红，推门就冲进去，沈清清和吴煜紧跟其后。

屋里光线昏暗，药味浓得呛人。吴王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得跟个骷髅似的。他听见动静，费力睁开眼，看清吴玉露后，眼里闪过一丝光，嘴里含糊喊了声：“露儿……”

“爹！”吴玉露扑到床边，眼泪哗哗往下掉，“你咋成这样了？我……我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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