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可能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我们六扇窗的规矩,爷要是想约清越姑娘出去,需要附上你的请柬,待我们馆主答应后,爷才能来接清越姑娘出去。”
岚影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个六扇窗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
“那请柬有什么要求吗?”
“既然是南宫将军看上的旦角,念在本馆主与南宫将军的交情,应该给南宫将军开一个方便门的。若是南宫将军想约清越出去,我让人去请便是了,南宫将军,你说呢?”
璆鸣拉着颜惑儿的手出现在雅窗,从进门开始,颜惑儿就看见了他,那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台上的清越,璆鸣注意到恍惚的颜惑儿,顺着她的眼睛注视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了南宫戟。璆鸣二话不说就拉着颜惑儿的手往雅窗走过来,可还没迈进来,颜惑儿就用力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进去。璆鸣能够感觉她的紧张,手心都冒汗了,眼睛竟然还泛起了氤氲。璆鸣只好在旁边的颂窗坐下,但南宫戟他们说的,一字不漏地璆鸣他们都听到了。
南宫戟,你又何苦还巴望着颜惑儿还魂呢?那个让你左右为难,残害骨肉的女人,你还要她干嘛?
到最后,璆鸣忍不了就拉着颜惑儿去了雅窗。南宫戟看到璆鸣拉着一个女子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对上那女子的眼睛,他的心便莫名地抽搐了一下。第二次,他觉得安娘的眼睛那么熟悉,带着淡淡的伤,却又像缓缓而流的清溪,绵绵不断。安娘向他们欠了欠身,以作行礼。
小二看到璆鸣和颜惑儿,马上退下去,再上来时,已经帮他们奉上新茶。璆鸣的是大红袍,颜惑儿的是普洱,这是六扇窗的人都知道的事。安娘在他们心中,地位无疑是馆主夫人,即使馆主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着,一个女子,经常与馆主出双入对,住进了馆主的临江楼,每天馆主还来接她回临江楼吃晚饭,如果晚上安排到安娘的演出,馆主还会送她回六扇窗,这样的待遇,除了馆主夫人,谁还能配得上有。
“既然馆主都开口卖这份人情给我,我若拒绝了,那岂不是不给面子馆主。”南宫戟说。
璆鸣交代了小二让他去后台告诉清越,卸了妆后就出来见见南宫将军,南宫将军约她出去了。小二听清楚后就去了后台,雅窗内,大家看到馆主携着安娘坐在一桌有人的位子上,纷纷好奇地望过去,看是谁那么有面子,能够与六扇窗的馆主和安娘共坐。
“师兄,你这几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岚影一开口就抱怨他这个没良心的师兄,苦了他这几年没日没夜地找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璆鸣笑着看他这个小师弟。
找他有什么事?最初找他是因为颜惑儿的胎,后来找他,是想见他,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有六七年没见了。但是,岚影不能当着南宫戟的面,再提颜惑儿和孩子的事,只能避重就轻,说自己多年没见他,甚是挂念。
“你挂不挂念我,倒没什么,师傅老人家,你可有去看过?”
一提起他们师傅,往日挂在岚影脸上的笑不见了。“师兄,你应该知道我的。”岚影跟他打起哑谜。
“知道又如何。南宫将军当年不也知道会伤害惑儿还是娶了她嘛,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会伤害人还是做了,既然做了,就应该承担后果,南宫将军,我没有说错吧。”璆鸣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南宫戟,他很清楚地看到,南宫戟握着茶杯手,冒起青筋,岚影也看到,他脸上布满了阴霾。
颜惑儿忽然摇了摇铃,唤来了小二,这时走进来的小二已经换了人,恭恭敬敬地问她:“安娘,请问你要什么?”
“芙蓉糕没了,你到厨房添上吧,另外,馆主最近暑热,你让厨房备碗酸梅汤了。”小二应了便走,可没几步,又被她叫回来,“回来,酸梅汤再备上两碗,这两位客人连日在路上奔波,想必身上也是暑热未退,若是热火攻心,伤了五脏六腑,到时候可得让身边的人着急了。”
他们听着颜惑儿的话,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别的不说,璆鸣的脸上怒气减半,南宫戟也缓了缓他的阴霾。
“似乎,安娘还懂点医术。”
“皮毛而已,闲来无事跟璆鸣学的。”颜惑儿抿了一口普洱。她知道,从自己进了雅窗开始,南宫戟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生逢乱世,不学点医术傍身,若以后受了伤,找谁医治去?况且学医救人救己,也不失为功德一件,是吧,南宫将军。”
南宫戟以为她指的是驿站那件事,其实颜惑儿指的,又何止驿站那一件。她当初舍命相救,你又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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