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战惊鸿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往下掉。

“冯瑞宝，你别忘了，她外婆的治疗还得靠我……”

“外婆？”冯瑞宝突然尖叫，“你还有脸提她外婆？亏暖暖当年在外婆面前说你如何如何好，老人家一直以为你是个大好人，殊不知你就是个人渣！”

“战惊鸿，你压根不配！”

电话突然挂断。

战惊鸿望着黑屏的手机，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他机械地拨打温暖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空洞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回到芙蓉山庄时，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他倚着雕花木窗站了一个多小时，脚边全是丢掉的烟蒂。

六婶推门进来时，闻到空气中浓稠的烟味，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少爷，您别再抽烟了，别熬坏了身子……您要是担心温小姐，就去接她回来吧？”

战惊鸿没有回头，指尖明灭的火星在暗夜里划出弧光。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尼古丁的苦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十二公里外的香山公寓。

落地窗外晨光正浓，温暖却觉得那光线像淬了冰渣子，刺得视网膜生疼。

她刚和周然通完电话，手机突然‘嘀嘀’响了两声。

是一条匿名发送的彩信。

信息中惊现一张照片——

战惊鸿沉睡的侧脸过分精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床单褶皱的角度恰好遮住关键部位，却足够让看见的人浮想联翩。

而他身边躺着的那个女人只有一张侧脸，唇角还沾着可疑的殷红唇印。

竟是……苏梦妍！

温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轰鸣，像是辆失控的列车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咖啡杯从指间滑落，在羊绒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涟漪，她却浑然不觉。

“苏梦妍她怎么会……”她呢喃着抓起手机，指腹反复摩挲屏幕上那抹红唇。

彩信附带的文字只有四个字：“你该清醒了。”

温暖踉跄着跌坐在飘窗上，膝盖抵着冰凉的玻璃。

手机在掌心发烫。

“嘀嘀——”

又是一条匿名短信：“要不要猜猜他们现在在哪里？”

温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车轮急刹后发出的刺耳声，她却觉得那车子不像是碾过柏油路，而是她的心脏。

这张照片的冲击力太大，温暖完全忽视了被的可能。

而远在崇明岛的苏梦妍，在发送这条匿名彩信后，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

已经整整一周了。

湖边小楼都空落落的。

深夜三点，战惊鸿的皮鞋踩碎满地烟蒂。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记录和语音。

最新的一条是冯瑞宝发来的：“战惊鸿，你要是敢再骚扰暖暖，我就把你和苏梦妍的床照发到网上！”

他和苏梦妍的床照？

战惊鸿浓眉紧缩，什么鬼？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

温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