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失手了?苏梦妍呆怔住。
数秒后,她突然起身拂掉茶几上的东西。
哗啦——
地上一片狼藉。
“啊——”她尖叫着起身来到落地窗边,“连个被下药的女人都搞不定,废物!”
真丝睡袍下摆缠住小腿,她踉跄着撞翻梳妆台。
口红、粉饼和化妆刷……滚落一地,在地毯上拖出猩红的痕迹。
楼下传来时钟报时声,凌晨三点的钟声让她浑身发冷。
战惊鸿此刻应该收到消息了。
他还没来兴师问罪,要么是正在安抚温暖那个贱人,要么就是有事耽搁了……
眼下看来,不能再瞒着家里人了。
“爸!妈!”她冲进主卧室时,不小心打翻了青花瓷台灯。
瓷片在柚木地板上迸裂。
“出事了!”真丝被褥里的苏母惊坐而起。
苏父急急忙忙戴上了老花眼镜,眼里还带着血丝。
苏母拉着苏梦妍问道:“怎么了,妍妍,发生了什么事?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呢?”
苏父直皱眉,“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大晚上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爸……”苏梦妍咬了咬牙,这才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混账!”苏父铁青着脸,险些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你当战惊鸿是吃素的?上个月他刚吞了恒生集团,董事会那些老骨头现在还在躺着。”
他剧烈咳嗽起来,胸前的和田玉观音吊坠跟着震颤,“就凭你那个脑子,你能斗得过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苏母抓起丝绸睡袍裹住发抖的身子,“马上送妍妍去崇明岛的庄园。老吴!准备直升机!”
她双手捧着苏梦妍的脸蛋儿,叮嘱说:“记住!咬死是张世涛自作主张。战董事长最重脸面,等惊鸿消了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切记!没有我的电话,千万别擅作主张自己回来!”
半小时后,螺旋桨的轰鸣撕裂夜空。
苏梦妍攥紧安全带,机舱灯光下,是她苍白扭曲的面容。
……
凌晨一点,湖边小楼。
战惊鸿把头埋在温暖潮湿的长发间,紧紧贴合的胸膛能听到彼此迅速的心跳。
汗水完全交融在一起。
他翻身而下时,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嘀嘀’两声响。
他扭头看了眼屏幕,号码很熟悉,却没接,随手掐断。
又躺了会儿才起身,他刚想抱起昏睡的温暖去洗澡,她唇间发出一声喃语令他浑身僵住。
“乔睿洲……”怀里的呢喃化作刀刃。
战惊鸿绝不会承认,刚才自己是被当做了替身。
男人的尊严鞭挞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法直面这个可能。
窗外的星火就像是一条条蚕丝,绕紧了他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他恨不得掐醒她。
可他到底是忍住了。
他坐在床头,拿了西装内袋里的烟,一根又一根地抽。
直到房间里烟雾袅袅,眼中渐渐布满了血丝,也没法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原因。
他掐灭烟蒂,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看着她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眼下正酣睡的模样,心中怒火翻涌。
她还真把他当成解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