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裴少虞认真的眼眸。

姜早的心头不禁一颤，她没想到裴少虞会说这种话。

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惊讶，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两朵红晕悄然爬上脸颊，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话如果是其他人所说，她定然是不信的，只会觉得这个人在愚弄她！

但是这话是从裴少虞嘴巴里说出来的，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以她对裴少虞的人品了解，裴少虞所说的话一定会说到做到！

话一出口，裴少虞才惊觉自己的唐突，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脸颊，像熟透了的番茄。

他慌乱地挠了挠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姜早的眼睛，嗫嚅着：“我……我不是故意这么冒失的。”

见到裴少虞这副娇羞的样子，姜早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这话是不是跟其他女人也这样说过。”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挑逗他的意味。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他的样子太秀色可餐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我绝对没有！”

听到姜早质问他，裴少虞的脸吓得白了。

他连忙摇头摆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姜早。

语气认真道：“”我这番话我对你说过，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欺瞒！若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认真的！”

既然他还要再发誓，姜早连忙打断他。

看着他几乎羞愤的脸，真担心要是再让他发誓下去，他就会昏倒在屏幕前！

但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嘛……

想到这里，姜早的心感觉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滋味在心头萦绕着。

姜早这样想着，但眼角瞥见不远处的戏台班子。

脑中莫名想到戏曲册子，想到导师和她爱人天人永隔的场面，她的心倏然一沉。

她知道自己不能对裴少虞生出妄念。

不能再任其亲密发展下去，一旦沉迷其中，她怕到时候……她再也不能逃脱其中！

“这是百姓对我的爱戴，他们请了戏曲班子，班子会在街边表演欢送我离去。”

见到姜早的目光看向戏台班子，裴少虞出声：“这场也当作是对重阳节的庆祝！”

他知道姜早心中的顾虑，因为他也同样有这份苦恼。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要一对上姜早的眼眸。

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乱跳，怎么也按耐不住……

“这样啊，那挺好的。”

姜早避开他的眼神，只能干巴巴的讲几句话。

她也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聊了没几句草草挂断。

看着小饭馆外挂着的明月，她的心不由得一钝。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以往她只觉得月亮又大又圆像个月饼，她一看就饿了，满脑子只有吃月饼。

但现在看到月亮，不如以往那般简单。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

看着洒进小饭馆内的月光，姜早叹息一声。

这下真应了那句古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当姜早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裴少虞同样仰望着月亮。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

裴少虞轻声细语，但眼里的目光露出淡淡的忧伤。

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是远隔千里，而是两个时代的碰撞。

但能给他一丝慰藉的就是——不论过了多久，不论身处何地，他们看到的月亮都是同一个。

说不定……

此时此刻姜早也在看着月亮。

他能透过月亮看见她那张温婉，而深深扎入他心底的那张脸……

念及此，他的眉眼不由得温和下来，沉沉睡去。

——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