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闻言点点头,示意白芍去安排。
“呐,路娘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章旭指着炭火和竹片,对路莲道,“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去取。”
路莲一遍戴手套一边对章旭道:“烦请郎君把世子爷的襦裤剪开。”
“不行!”章旭当即变了脸色,为了治病让褚渊那般……
届时褚渊醒来还不得剐了他?
“郎君,奴是医者,现在世子在奴家面前,也不过是个病人而已,况且,只是从大腿处剪开世子的襦裤,你反应这么大作甚?”
路莲见他这反应,无奈道。
章旭闹了个大红脸,搞了半天原来是他误会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操起剪刀三两下便将褚渊的襦裤从大腿根部剪断。
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透过褚渊浓密的腿毛暴露在众人面前,路莲拿起竹片,双手小心翼翼地先把他腿上那些东西清理干净。
做完这些,她已是满头大汗。
“路娘子,要不还是让我来吧。”章旭随手拿起一块竹片,方才路莲是如何操作的他看得清楚,这种简单的事就让他来办吧。
总不好让一个小女娘顶着大太阳处理褚渊身上的这些脏东西。
路莲也不矫情,起身给章旭让开了路。
直到日落西山,这些虫卵才尽数被大火烧尽,恶臭味盘旋在小院内久久不散。
“将世子爷抬进屋,明日午时再将人抬出来继续晒,世子今日穿的衣服,全都烧了。”路莲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还想说些什么,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她抬头,有些尴尬地冲众人笑笑:“这些日子奴家忙着赶路,方才也救人心切,便忘了用饭,让诸位见笑了。”
“白芍,去安排,这段时间让府中人都好好配合路莲。”谢晗吩咐道。
“多谢公主。”路莲朝谢晗施了一礼:“那奴家就先下去了。”
谢晗微微颔首,直到众人散去,她带着白芍又一次去了地牢。
独孤岁安的惨叫声,求饶声一阵高过一阵。
看到谢晗,她惨叫着叫嚣:“谢晗,你如果再不按我所说的去做,褚渊活不过这个月了,他近来是不是越发嗜睡,甚至几度晕厥?”
“他快死了!”
谢晗抬眸,用那双冰冷的双眸冷冷地觑着她,半晌嗤笑一声:“独孤岁安,你以为你把关于噬心蛊的线索尽数毁掉,褚渊就必死无疑吗?”
“你毁掉的,只能是你南疆境内的,你怎么就敢保证,南疆的藏书没有流传到外界?”
“什么意思?”独孤岁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晗,她的胳膊,此刻已然血肉模糊,但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恶狠狠地瞪着谢晗:“你少来忽悠我,你就等着褚渊化作一滩血水吧。”
“白芷,把她的手指甲挨个拔掉,然后再将她的指骨一个一个敲碎。”谢晗冷声吩咐道,总归一双写出极其恶毒文章的手,留着也无甚用处。
先前还想着,兴许能留这双手给褚渊解蛊,现在有了路莲,她这双手就用不上了。
“诺。”
白芷从角落拿起榔头,缓步朝独孤岁安的方向走去。
和她耗了一整天,白芷甚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