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羊癫疯患者知不知道自己发病时候的样子。我此刻就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四肢抽搐。即使有李昊为我护持，依旧能感受到那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将你的十指一根根掰断。

“修罗，还不住手吗？”魔佛在此挥掌震退舍心修罗，看着对方淡淡道：“郭施主和李施主还不能感化你吗？”

修罗在虚空中静立，一场大战下来气息没有任何紊乱，就连衣服着装也都好好的。看着魔佛舍心修罗轻声道：“求佛本就是一人之事，你不该扰乱佛塔秩序。”

魔佛抬起巨大的右掌，掌心中李昊静静漂浮着，魔佛轻轻道：“你我身居巅峰太久，观遍世间，但是你可曾知道这个人的内心？”

“他甘愿成为你我双方之间的游戏赌注，但是只希望你我双方能够满足他微弱的愿望。摄魂封禁付出的代价你清楚，宁愿付出失去意识就此疯癫只为了帮助朋友，这样的人，你我难道不该满足他一点点奢望吗？”

修罗握剑的手一紧，低下眉目。魔佛继续道：“小僧愿减去一成修为，换得郭施主度过囚刑三层九大限幻境消失。如此可否？”

修罗一震，连带着攀登佛路的我也微微一愣。减去一成修为？

“你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扰乱佛塔秩序的罪过吗？”断业僧老怒喝道：“不可能！”

修罗纵身横剑，挡在了三僧老面前。三位僧老顿时大惊失色，别人不知但是他们清楚，舍心修罗的存在除了斩妖除魔护卫佛塔之外，另外便是斩杀触犯佛塔法则的僧人，可以说舍心修罗在佛塔的地位比起佛子只高不低，因为这把斩罪古剑就算面对佛子也敢开锋。

“为什么？”修罗眼中流露一丝奇异，看着魔佛似乎很不理解。减去一成修为的代价代表着魔佛从此不再是天下第二人，会瞬间跌落十大尊者后几位。

魔佛挥手，囚刑三层中李昊巨大的虚影被抽出，回到身体之中顿时我全身迸出鲜血，剧痛让我不禁惨叫。心中确实很安慰，李昊没事了。

修罗一指点在了我身上，剧痛消失。

魔佛点了点头，举起左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黑色长发张扬，额心梵文不再明亮，光泽暗淡。

“就算是，我为这些被利用的人付出的一点代价。”魔佛轻笑着，丝毫不因为修为跌落而沮丧。

从上空传来佛子的声音。“尊上以一成修为，换的郭施主通过佛路。佛塔允准。”

“佛子！”

三位僧老不敢置信的看着上空。

佛子：“此事不可再议。”

顷刻间，佛路阶梯光泽暗淡。剧痛压力全部消失，腿脚也恢复，我站在佛路阶梯上，对着魔佛深深一拜：“谢谢尊上。”

魔佛点了点头，看着手掌中说道：“你应该谢谢他，是李施主点醒了小僧。郭施主继续吧。”

“请尊上照看李昊。”

继续攀登佛路，没有九大限幻境之后的佛路就是普通的阶梯。虽然很长但是已经走过了四万米的距离，剩下的五万米我有信心。这次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不仅李昊的意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连带着魔佛的一成修为。如果这样我都不能登上佛塔，那么我郭灵汐将对不起所有人。

……

“尊上大义。”

魔佛撤回功力，将李昊维持在血色莲台之上，用自身宏大的法力稳固着李昊受损的灵魂。黎千羽看着魔佛，心中不明白一个天下巅峰的人物，居然愿意为了一个普通人损失一成修为，这让他非常的不解。

魔佛轻笑道：“并非小僧大义，而是在刹那之间小僧明悟了。即使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我们也不能无视他们的存在。种种缘由说到底皆是因为我们而起。”

“那么魔佛愿意重新镇压封魔阵了？”黎千兮问道。

魔佛摇了摇头，“已经做过的事情，小僧不会反悔。没见到结果之前小僧依旧坚持原先的做法。”

三人无言，黎千羽兄妹目光看向了佛路阶梯，那里还有一个饱经折磨的人在继续攀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