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爸……”
闵望野被吓到了,抓紧闵京白的衣服,躲在他怀里弱弱开口。
闵京白太阳穴猛地抽动,大掌罩在闵望野的小脑壳上,捂住他的耳朵。
他的声音冷静,带着料峭的凉意:
“你吼什么?吓到小野了。”
他跟她说十句话,有九句都是闵望野。
真是位好父亲!
别人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这在棕榈滩是不存在的!
可温秀通通都不想听!
他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带上她!
她捂住耳朵往外走。
闵京白眸色清冷,紧绷着一张脸,立得高挺笔直。
他皱起眉,抱着儿子盯着温秀下楼的方向。
“爸爸,她去哪儿呀?”闵望野疑惑地问。
闵京白闻言低下头,柔声说:
“她哪里也不去,你是不是该洗手吃饭了?”
说着,抬步走出房间。
走到楼梯口,闵京白一个眼色,下面的成雨挡在温秀身前,不让她离开。
温秀冰冷地看着他。
她往左走,成雨移到左边;她往右走,成雨移到右边。
“到底要干嘛?让开!”她怒了。
成雨面无表情迎接她的火气。
不多时,温秀的背后贴上一具温热结实的高大躯体。
闵京白让桂嫂带闵望野去吃饭。
他双手握住温秀的肩膀,示意成雨也去吃饭。
成雨挑眉,幽幽地斜睨温秀几眼,吊儿郎当地去了饭厅。
闵京白把温秀的身体扳向他,温秀倔强地不肯配合。
“前晚弄狠了?”
他压低嗓音问。
灼热的气息喷在温秀的脸上。
温秀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她别过脸,攥紧袖口,轻轻地说:
“让我走。”
“去哪里?”
“不用你管。”
“沈修安那里?”
听着他调侃的语气,温秀眉间骤然一紧,头皮神经一阵战栗。
这还是闵京白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
一股想要维护的冲动油然而生!
她脱口而出:
“跟他没有关系!你不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像个长舌妇一样!”
她话音一落,敏锐地听见奇怪的声音从身旁这个男人身上传出。
分不清是牙齿碾磨,还是指骨磨动。
亦或是都有。
她连忙后退几步。
拉开距离后,果然能够看清眼前男人情绪的异样。
他穿着笔挺的西裤,修长的双腿完美无瑕。
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脖颈和喉结,如同挂在衣架上般,连褶皱都没有。
白皙的手指在裤线旁拢起,骨节清晰可见。
明明那么的优雅矜贵。
可温秀却看到了他浑身散发出的暴虐气息。
他的脸色森寒,平静得吓人。
她不想再跟他说什么,更不想听他说!
温秀跑了。
转身就跑。
奇怪的是,没有人追上来。
离开棕榈滩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其实闵京白一点都不需要她。
闵望野也不需要她。
一切都结束了。
温秀独自游走在夜晚的冷空气中。
路边的白雪,暖黄的路灯。
车流,鸣笛。
匆匆忙忙的过客。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最后,找了家平价酒店住了一晚。
——
惠普和荆塬的案子以迅猛的势头成为公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由于舆论的加持,汾市z府经过裁定,撤销了汾市警方对于惠普的处罚和资产冻结。
惠普也将不予追求汾市警方的不当行为所带来的损失。
这半个月以来,沈修安带着温秀去汾市出了三趟差。
西北美食丰富,温秀跟着他大吃特吃,逛遍各种美食城,市集,还有大学周边的夜市。
温秀感到很疑惑,沈修安似乎很有经验,能够精准定位哪里有好吃的。
这对于他一位精英律师来讲,未免……有点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