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局面便与现在截然不同了。
夏瑞景一半狐疑一半试探,“若真是有真么一道遗诏,为什么李渝不在那日就宣告?”
“高子寒,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夏瑾时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你为他做这些有什么好处呢?”
这话是有道理的,于是众臣的心被绳子吊起来一般悬着:绳子的一头是夏瑞景,另一头则捏在高子寒手里。
高子寒感觉着自己身上投注的一道又一道目光,他装作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
“殿下,您说再多都不如将李渝招来,一问即知不是吗?”
夏瑞景的眉心用力皱了一下。
这道遗诏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即便是……即便是被他囚禁起来的护龙卫,对此都一无所知!
两个男子一上一下无声对视着,彼此希望能够看透对方的内心。
良久,夏瑞景狠狠抿了下唇,冷冷地吩咐魏如风:“去将李渝带来,若是真有那么一道遗诏、”
他顿了下,轻屑地笑出声,“让他一起带来!”
真有那么道遗诏才是见鬼了,他不信!
魏如风去得很快,返回时亦很快,脸上是不屑一顾的嘲笑。
而他身边的李渝,神形憔悴,落魄得仿佛冷宫那个旮旯里那个不起眼的老太监——
每一个人都努力地伸出头,打量李渝的所有,尤其是那双手。但不管无论他们如何睁大了眼睛,李渝的两只手都是空空。
“没有东西,你看见了吗?”
“是没有遗诏,我看见了!”
“高家小子在撒谎!”
“何止是撒谎,这简直是将我们所有人都耍着玩!”
“……”
这些话掠过夏瑞景的耳边,他扯了扯唇,抬起眼施舍了一个眼神给现在的李渝。
“李总管,本宫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言辞的恭敬愈发衬托出神情的蔑视,让李渝的处境一下子局促起来。
但是李渝对此境遇反应却十分平淡,平稳地回:“老奴不敢,殿下请问。”
夏瑞景微微蹙眉,“高世子刚才告诉本宫,先帝曾留下一封遗诏。这遗诏就在李总管手中,请问——”
他拖长了语调,看着李渝空荡地双手眼神充满揶揄。
“这遗诏呢?”
随着最后一句话,其他所有人的眼光一瞬间都落在了李渝身上。
李渝沉默。
如此,不就是谎话被戳穿之后的反应?
夏瑞景感到好笑,同时也有厌烦,他又问高子寒,“遗诏呢?世子口口声声所说的遗诏呢?”
高子寒当然知道遗诏不在李渝身上,而是被夏瑾时带走了。
夏瑾时临走之时许就知道高子寒并不能顶替他多久,故而以防他走了之后李渝护不住遗诏让夏瑞景搜罗去毁了,带走了。
他这么说只是单纯拖延时间罢了。或许能拖到夏瑾时如神降临突然出现,他就没事了;或许等不到,他被高子寒当场定罪处死,不过晚死一会也是好的。
“哦,我记错了。夏瑾时走的时候将遗诏带走了,并不在李总管身上。”
这样清淡的语气,最终是惹恼了夏瑞景。他的脸明显抽动了两下,下颌并嘴唇绷直,“你这是戏弄本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