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汝阳王便为荣王选配护送他的人,要他出发。
荣王眼看着这是留不下,便主动说要第三天再走。汝阳王不知其何意,便应允了。
第三日早上,荣王便同五个护卫出发了。
看着他的背影,汝阳王侧首看旁边的宁芳笙和夏瑾时,道:“他这一去,当真归京了该如何?”
宁芳笙笑:“不如何,他回去不是正遂了你的意?”
“可是你们不是说他有古怪吗?”
夏瑾时答:“是,猜测而已。若是他这一番回京了,便证明我们猜错了。”
两人说话都轻飘飘的,态度也随意。
汝阳王想起他们昨日的话,便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有些不快,不过倒也不是大事,荣王走了也好,该怎么安排还是怎么安排就是。
至此,汝阳王还是没把荣王这个人放在心上。
直到午后,约莫午时一刻——
魏川突然跑到汝阳王身边,低声道:“荣王一行人遭遇袭击,不得已跑回来了!他自己和一个侍从正晕在咱们阵营前面呢!”
闻言,汝阳王惊起,“带我去看看!”
出了帐篷,没走一会,便见着夏瑾时领着个小兵,一人背上各负了一人。见了汝阳王,夏瑾时瞧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后军医去瞧过,那随从身负重伤,估计活不过今晚;而荣王身上多少有些轻伤,并不危及性命。
过了会,宁芳笙闻讯赶来,只见荣王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
她以为荣王这是要死了,自己猜错了他,不禁皱眉。“荣王殿下怎么样?”
军医便把诊断重复了一遍。
闻言,宁芳笙双眉舒展开,眼底闪着似笑非笑的光。
突然,荣王猛然睁眼——
他慌张从床上起身,环顾四周确认自己安全之后,紧紧拽住汝阳王的手:“太危险了!本王哪里都不去了!”
“本王就要待在这里!”
汝阳王见了他真实的惊恐,便点头默认了他的话。
“王爷好好休息吧,不用归京了。”
过了会,汝阳王、宁芳笙便要出去了。
临走,宁芳笙对夏瑾时道:“别人我不放心,慕校尉便留下照顾王爷吧。”
夏瑾时心中了然,唇角轻弯,“是。”
出去之后,汝阳王便对宁芳笙道:“我觉得他这反应不像是装的。”
他还是对宁芳笙、夏瑾时的说法存疑。
“是不是装的,总有机会试他一试。”宁芳笙气定神闲,看来没有半分着急。
汝阳王有些无奈,笑骂:“最烦你们这些说话说一半,故弄玄虚的,总之你别搞出问题来就行。”
宁芳笙看向他,却是笑不出来,提起另一件事:“京中的回信还没有传回来,援兵只怕是……难等了。”
听言,汝阳王的笑意瞬间散去,他长叹了口气,安慰道:“除去我们这里已经调动的四十万人马,再减去萧鄂那边的人数,京中可以直接调动的人马不多,并且还得有人守着京城。故而需要从东南调兵,所以也不是朝廷手脚慢的问题。”
宁芳笙抬头往天,嘴角浮起一抹苦涩,“但愿如此。”
前线等着后方的消息,后方的朝廷也等着前线的情况,也不知是谁耗着谁。
就这么耗着,熬着,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个多月,朝廷一直收着前线催促增援的信件;而夏瑞景,收过宁芳笙同样内容的信件两次后,便再没有信了。
而最后一旬,朝廷的军报也断了,和前线断了联系。
朝廷众人等不住了,夏瑞景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