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瞧着,表情愣了愣,说:“王爷不该是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人。”
萧瑾时看了他一眼,“情长不情长,本王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够了。”
他要的从头至尾都很明确。
这话听在太尉耳里暧昧不明的,他眉心微折,对夏瑾时口中的女人有了几分好奇。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夏瑾时说出这么一番话?
“敢问王爷,您所说是哪家女子?怎么此前从未听您提过?”
“既然不提,必然是放在心中珍而重之。”夏瑾时冲他撇了撇嘴,随后脑中浮现了以后的美好蓝图,声音上飘,“以后太尉就会看见了。”
太尉:“……”
于此同时,西苑。
正厅里,夏瑞景坐在主位上,左右下手各坐了三个大臣。
胡明成方说完了话,一边的下人眼疾手快替他满上了茶。
这已经是第三次续茶了,可知这些人都劝了夏瑞景多久。
宁芳笙垂眼抿茶,从头到尾没怎么开口。一是不必,二是略略避嫌。
“殿下,我等能说的都说尽了,这玉玺,你若是不受,眼下便没人受得起了。”太师心道,这就是最后一句了,你爱听不听。
其他四位的耐心也是差不多了,故而一同抬头凝视着夏瑞景。
若是还不成,他们也不在这儿干坐了,该回府回府。
顶着众人视线,夏瑞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后拿起玉玺,面向众人站起。
“既如此,瑞景必不负众望。在陛下苏醒之前,稳住朝纲。”
众望?却也谈不上。
但是场面话总是要齐全的。
胡明成带头站起来,回礼:“殿下聪慧,堪当大任!”
众人齐声:“殿下聪慧,堪当大任!”
夏瑞景眼中倒映出众人的模样,这些人……都是手握重权之人!
一股豪气油然而生,盘桓于胸腔。
不止他们,所有人,整个天下,都应该如此臣服于自己!
眼底迷幻神采掠过,夏瑞景收敛心神,朗声道:“请诸位平身!”
翌日。
夏瑞景站在最前方,殿中一切皆被他纳于眼底。
“陛下中毒的原因已经查出来了——昨夜贵妃为陛下送去的一碗人参汤,其中含毒,其毒性并非即刻发作,而是潜伏于体内几个时辰之后发作。传皇后懿旨,贵妃已被处死。”
“殿下!”
李武侯整个人惊起,贵妃是他女儿,是荣王的母妃。
“贵妃怎会谋害陛下呢?!她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臣——”
“武侯,”夏瑞景打断他,眼神微凉,“你这是怀疑皇后还是还是怀疑本殿调查的结果?”
“贵妃被发现之后,在皇后前去质问之时言语疯狂、神色疯癫,在皇后处置她之前自己撞柱而死。所以,严格来说,不是皇后处置了贵妃,是贵妃自己畏罪而亡。”
“怎么可能?!”李武侯瞠目结舌,连连后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的女儿,好好的贵妃做了十几年,有什么理由去害陛下?!
不可能的!
“老夫不信!”
夏瑞景脸色“唰”一下沉下来,“武侯,此事容不得你不信,是事实。甚至,你作为贵妃的父亲,本殿还要问你,贵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背后是否也与你有关?”
震惊、悲痛、还有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怀疑,种种情绪纠结于心中,李武侯的脑子涨得发痛,一瞬间眼中挤满了红血丝。
一切发生得太快,胡明成还没理清楚各种关系,先开口替武侯说话:“殿下,此事确有……”
“蹊跷”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武侯脑中充血骤然大骂:“一派胡言,含血喷人!”
“老夫怎么可能指使贵妃谋害陛下?!你这黄口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