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时可惜地摇摇头,“那我只能先走了。”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拽着宁芳笙的手到窗口。
宁芳笙无语地不行。
萧瑾时瞥见,还不高兴,“人家十里相送,你就这几步还不愿意呢?”
“你还知道只有几步。”
“……咳咳,”萧瑾时乜她,“你不许讲话,你一讲话我就生气。”
宁芳笙被气笑了,“那你这——”
一天天上赶着受什么气?
“嘘!”
萧瑾时另一手当即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把话说完。
她这眼皮子一抬,他就知道这小嘴要说什么气人的话。
五步被萧瑾时绕了一圈走成三十步,宁芳笙眼白差点没翻到天上。
最好笑的是,明明可以从门口光明正大地出去,这男人还要从窗口翻出去。
好在他身姿矫健,没不上不下地卡在窗台上。
萧瑾时立在窗外,定定地看着宁芳笙。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就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嗨呦!气死人了!
他吸了口气,暗示道:“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宁芳笙不解,“你不是不让我说话?”
“……”
我、我、我的天哪!
这是什么绝世木头啊!
萧瑾时脸都绿了,手落在窗台上扒着,好似在泄愤。
“那你过来!”
“本世子爷有话跟你说!”
清亮的眼中倒映出男子龇牙咧嘴的样子,而后泛出点点坏笑。
宁芳笙脸上露出些不耐,脚下还是迈了过去,“有什么话?”
萧瑾时低吼,“凑近点!”
她依言靠近。
“再近点!”
又近一点。
萧瑾时眸子一睐,在宁芳笙反应之前直接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近乎强硬地把她的脸贴在自己颈侧。
宁芳笙怔住。
与此强硬截然不同的是,干燥温热的大手在她后脑勺温柔缱绻地揉了揉,而他的声音也是轻柔如夜间的月光。
“我不曾说假。”
“你会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惧。”
有萧瑾时的宁芳笙,必定如此。
“我不骗你,这就是命,就是你的吉人自有天相。”
说罢,萧瑾时当即就放开了宁芳笙,干脆利落得不像他。
他的话尤在,温度和气息仍在耳边盘桓。
宁芳笙楞楞地眨巴了下眼。
萧瑾时宠溺一笑,声音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这次是第一次便算了,下次你要记得同我道别。”
“我先走了,仲秋等我,别忘了。”
等他人都没了影子,宁芳笙还站在窗边,窗户还开着。
月光皎白,照应着她的容颜,如雪如莲。
忽而低头一笑,轻轻阖上了窗。
宁芳笙头抵在窗上,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想抚平其下的躁动。
不该如此的,她想。
然而她一闭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出那张脸,或喜或怨,细致到连他嘴角的弧度都能一一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