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你们倒是关心甚多!”
荣王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却听永王忽然一声长叹。
“唉。”
“儿臣竟一点看不出,寿王叔他——”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宣帝打断,“一届罪臣,他不是你的王叔了!”
决然,无情。
荣王心中一惊,不是惊于此,而是惊于寿王如此迅速便被料理了。可见宣帝心中对畜养私军是多么无法容忍,那自己……
永王变口很快,“那罪臣平日里不声不响,谁知道背后竟如此胆大妄为!”
“只是——”
他面有沉思,提出疑问。
“这畜养私军实在是天大的事,只罪臣一人恐怕是办不成?背后恐还有其他人。”
荣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睛都不敢完全睁开。
宣帝瞥了一眼,道:“你说的不错,确实还有别人。”
“哦?还有何人?”
永王眉梢吊起,余光若有似无地绕着荣王打圈。
扑通——扑通——
荣王的耳朵里全都是自己的心跳。
“还有已死的王自忠。”
话落,荣王一颗心也瞬间落回原地!
只查到他们两个,与自己无关!
荣王压抑着叹息的冲动,低声回了一句,“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这时候,永王又来了。
“确实如此。”
“父皇,儿臣不解,王自忠已死,这事是如何盘查到一个死人头上的?”
这疑问也是正常。
宣帝答:“那些私军此前有一部分一直畜养在王自忠所拥的别院里,而在宁太傅的审讯之下,有人说出了王自忠。”
永王眉头一皱,觉出不对,“可王自忠被抄家的时候,所拥别院不也当被抄了?”
确实如此。
而且被发现与私军有关的一座,还是他赏给容嫔的。
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回事?
宣帝的脸色风云骤变,呵住永王,“好了,你若是真这么好奇,不如去寻大理寺卿问个清楚,也好帮他审理案件!”
明显的,这是不耐烦了。
永王嘴巴合上,但心中怪异感不消。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荣王知道哪里奇怪,因为那王自忠的院落确实是属于容嫔,而后来,容嫔又将其转送了他。
容嫔无子,唯一的靠山沈执又没了,单凭她自己,没有把握荣宠不衰,故而她只有一个办法——攀附于某个亲王,互助互利。
众多亲王之中,她看中了荣王,于是以一座别院为叩门砖。荣王默许,收下宅子,两人的合作默然达成。
只是可惜,容嫔时运不济,还没过多久,就要被牵连了。
荣王抬头瞥了一眼宣帝风雨欲来的脸色,唇瓣抿紧。
看来还要赶紧派人去宫中,以防容嫔说漏了嘴!
宣帝此刻急着回宫,正准备开口让两个儿子退下。他还没张嘴,底下永王一副福至心灵的模样。
“对了!”
说着,视线就转到荣王脸上。
荣王眉心一跳,不好的预感袭来。
永王道:“先时我在宫中正巧碰见了皇兄同那罪臣一道,不是还说有什么事要禀告父皇?”
“是什么事?那罪臣可同皇兄说了?说不定还与此事有关,能帮着许大人他们查获更多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