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与不可思议充斥了她的眼,宁芳笙看着觉得讽刺,五指收紧,嗤道:“怎么,你原来不知道?”
墨莲觉得自己的下颌骨快被捏碎,慌乱地摇头。
宁芳笙却不信,讽刺道:“那姑娘总想把脉是为什么?”
“没、没……没有。”
“嘴硬?”
捏着女人的脸,强硬地把人往上提,宁芳笙的眉骨上扬,挑出残忍的弧度。
空气渐渐被剥夺,墨莲开始挣扎。
生命被威胁,墨莲的眼中聚起光,盯着对方的脸。
宁芳笙站起来,墨莲整个人几乎被她拎着,阴冷的声音弥散,“我不是男人,可不会怜香惜玉。”
“再不说,不管是连翘还是谁,这个世上就都不存在了。”
墨莲一只手去掰宁芳笙的手,腿上蓄力,一个扫堂腿过去。宁芳笙早有所料,抬起一条腿迎上去,两脚相触,墨莲被震出去摔在地上。
衣袂翩飞,宁芳笙撩下袍子,目光犀利凶狠,“你是萧瑾时的人?”
“咳咳、咳——”
墨莲狼狈地半伏在地上,激烈地喘息,双目泛红。
她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瞪着宁芳笙。
“呵。”
“你们都学不乖。”
轻轻一句呢喃,宛如对情人语,但仙人般的面孔上戾气似秋风扫荡。
说着,宁芳笙大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墨莲的心上。
从哪一脚墨莲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逃!
念头一定,墨莲立刻往窗边奔去,宁芳笙嘴角一扯,三根银针甩袖而出,破空作响。
墨莲一惊,不得不缩手翻身,但终究是没躲过。
“啊!”
一根银针从她脸上擦过,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碰——”
整个人倒在床边的榻上。
她惊恐地摸自己的脸,触手湿润,伸出手一看,是血!
“你!”
宁芳笙已经逼到她眼前,脸上挂着与魔鬼无异的笑。懒懒散散地摇摇头,“你不知道,银针有毒,现在伤口已经变青了,再不用多久,姑娘的脸——啧。”
墨莲气急慌急,“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他也从来没让我害过你!他不过是让我想法子为你诊脉,为你治身子,不肯见你再用那虎狼之药!”
宁芳笙伸出的手一顿。
墨莲继续吼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用的藏红花那药败极了身子!今日我为你把脉,气虚不足,脾脏有伤,如果你再用那药,不说能不能做个正常女子,就是能活多久都不一定!”
“你如今身冷如冰,夏日亦觉身寒,你都没发觉什么?”
明明说的是宁芳笙的事,但激动的却是墨莲。宁芳笙清清簌簌站着,眼皮子掀了掀,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说,“我知道,但与你何关?”
她知道,身体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白,有时候突然小腹绞痛。可是,又怎么样呢?不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正常人,总比被人身份暴露之后被人侮辱、身死、一府飘摇好的多。
有些事,不是知道不知道,而是能不能。
墨莲觉得对方这样的态度简直比刺还扎人,她为萧瑾时觉得不值。但是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宁芳笙是女子,但宁王府郡王当然不可能是女子,那她就是……宁芳篱?!曾经的郡主!那么——
萧瑾时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