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见那件“要事”对他究竟有多重要,而墨莲又有多么微不足道。
墨莲看着萧瑾时出去,仿佛连魂魄也一同跟他走了,眼神都木木的。
墨白挑眉,眼尾上吊,冷漠道:“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随你,反正是你自己的命。”
毕竟世子爷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
三人都未曾带雨披,就这么在雨中穿梭。
萧瑾时的心急都体现在他的速度里,后面的墨书、墨离要跟上都有些吃力的感觉。
墨离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只能一心一意地赶路。
过了大概两个时辰,他们已经出了杭州府城,前面一个小城镇慢慢显露出来。
烟雨朦胧,迷了眼也迷了心,给人一种置身于幻境的错觉。
到了那镇上,却只剩一片狼藉:残垣断壁,渺无人烟,处处都是被洪水侵袭过的痕迹。
萧瑾时慢慢捏紧了拳头,他不免有些怀疑,问墨书道:“你确定是在这里?”
墨书看着眼前的坍圮的房屋,亦有些动摇,“查探的消息确实说那人就藏在溪镇,只是……没料到这里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
“皆是属下办事不力,消息才晚了真么多。”
他垂眸便是认错,没有辩解。
萧瑾时沉默片刻,道:“且先找到那户人家再说。”
“是。”
墨书收到的消息是很准确地指出是哪一家,可惜的事他们并不熟悉这里,所以找起来也不算简单。
镇子几乎空了一半,房屋好的大部分还留着,余下的皆无法都逃难去了。
溪秀街道,从右数第四家,一个半新不旧的两进院子,除却松动的瓦片,房屋还算完好。
李建宁看着眼前的人,眼前一花,双腿立刻跪了下来。
“王爷——”
他身后是他妻子及儿女几人,都惶恐不安地缩着,不知道这突然闯入的是什么人。
宁芳笙一身衣裳本已湿透了,路上又叫她用内力蒸了半干,此刻没什么形状的贴在身上。
听见那个称呼,她耳朵“嗡”地失声片刻,目光锁住了跪下那个人。
良久,她嘴里迸出一声冷笑,“呵!”
“李安宁?”
“宁安,你怎么还敢喊这个称呼呢?”
真名暴露,宁安浑身一颤,眼也不眨地叩头下去,“宁安有罪!罪该万死!”
他叩得真,“咚”一声,听着便知道多痛。
身后的妻子好像知道了什么,眼泪不停地滚,却什么话都不说。倒是他小女儿,尚且天真,不解父亲这番行为,急切地走到她父亲面前,举着小胳膊要把他扶起来。
“爹爹,爹爹!您怎么磕头呢,多疼啊?您快起来!”
整个庭院只听得见小女娃细弱的声音。
宁芳笙只觉眼前这一幕刺眼得很,心脏宛如被人捏住,然后一点点捏紧,痛得透不过气。
青羽分明看见她身子晃了一下,连忙上前,“主子!”
宁芳笙手伸出去,拒绝了他的搀扶。
“嗒、嗒、嗒……”
脚步一点点靠近,沉重而迟钝。
宁安一慌,瞬间抬头把女儿拉住藏好,两眼含泪,“郡王——”
只见那同先宁王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中满是猩红,她含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宁安,你也有儿子,你也有女儿……我宁王府从始至终自认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