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生也太不像话了,好好的一桩亲,他非要闹出人命来。”
“这也怨不得他,是林家太不要脸皮,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拿女子抵债,你想想言生他都大林家那老四一轮不止,让他跟这么个娃娃结亲,那不是讨人笑话嘛!”
耳边的声音嗡嗡的,林桃酥听的不清楚,只觉得头闷沉闷沉的,挣扎着起来,却被眼前的场景弄糊涂了。
她竟然睡在张破土炕上,墙是黄泥抹的,窗户是报纸糊的。
这是哪?她不是喝醉后在自家客厅躺着吗?
茫然地看着坐在床沿两个穿着破袄子的大婶:“大婶,这是哪啊?”
“哎哟,老四你可算醒了,你看着她些,我去把言生叫来,看这事怎么个处理。”
剩下的婶子将林桃酥搀扶着靠被褥坐起来,嘴边苦口婆心地劝着:“我说你这姑娘也是够轴的,人家言生说不要你,你回家去就罢,咋能寻死呢。”
林桃酥揉着刺疼的太阳穴,脑子里浮现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
她记得自己在三十岁生日当天被公司炒了鱿鱼,下班回去还因为相亲对象黄了被家里的三姑六婆攻击,她一气之下出门就奔了酒吧,之后的事她就记不清了。
脑海里隐隐还浮现些陌生些熟悉的画面,那个生活在八零年代跟她一样叫林桃酥的人也是被家里催着嫁人。
说是被催,其实她根本没得选择,家里人将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后就撵了出来,让她到许言生家来给他当媳妇,就因为林家欠了许言生17块钱还不上。
许言生急着要钱给小女儿看病,看林家打发来个小女子给他做媳妇,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把人轰出去。
这个年代的林桃酥是个闷葫芦,三棍打不出个屁来。
那边被家里人赶出来,这边男人也不接受她,走投无路之下一头扎进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