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见苏苒，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旋即礼貌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啊，你也还没走啊。”

苏苒强撑着点点头，“嗯，刚做完值日，正好路过这边，看到你还以为……以为你在等谁。”

一想到刚刚她竟然觉得秦朗是在等自己，还自作多情地凑过去，苏苒就觉得脸颊一阵发烫。

她有些委屈地看着秦朗那张清俊疏朗的脸，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哪怕只是敷衍她的也可以啊。

但秦朗却没有顺着接。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一会。”

苏苒心中泛起酸意，又试着靠近一点：“那……你是在等姐姐？”

秦朗顿了一瞬，目光飘向教学楼，没有正面回应。

自从夏茉改姓，家里就不让她再和夏茉来往，还说……苏苒才是他未来要娶的人。

可现在的苏苒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他按照母亲给苏苒送了礼物，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苏苒心口像被人捶了一拳。

“到底是谁啊？”她努力保持声音轻快。

秦朗却没看她。

苏苒不是不懂秦朗的意思，他不想说。

她身后的女生们站在不远处，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三三两两地低头窃语。

“原来秦朗不是在等苏苒的啊……”

“那他他在等谁啊？好奇死了。”

“不会是……夏茉吧？”

“怎么可能！苒苒哪里不比夏茉强？”

“……别对夏茉那么大偏见好不好，人家可是奥数竞赛第一呢，苏苒去参加奥数比赛的话能拿第一？”

那些细碎的耳语，像针尖一样刺在苏苒的背上。

她站在原地，脸上勉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可那抹笑，已经快撑不住了。

秦朗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等的是谁。

而他既然不想说，那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周围的风像是凉了一度，苏苒的指尖开始发麻，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半晌，她努力挤出一句话，“嗯……那我先回去了。”

……

夜深，城市中一片灯火模糊。

秦朗站在街灯未能照彻的树影下，仰头望着苏家别墅二层左侧那间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夏茉。

秦朗抬手敲了几下手机屏幕。

【茉茉，我在你楼下。】

界面上显示已送达，却始终没有回复。

秦朗不死心，又发了一条：

【茉茉，我想见你，只一会儿，你下来吧，算我求你了。】

但夏茉依旧没有回。

秦朗咬了咬牙，望着夏茉窗外的阳台，忽然发现，阳台没有全部封死，二楼平台离地不算高，借着旁边的水管或许可以攀上去。

虽然很危险，但他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他蹬上垃圾桶，手一撑攀住排水管，借着旁边的空调外机，一步一步往上爬。

手心因紧张出汗而打滑，鞋底磕在窗台边缘，差点没摔下去。

但他死咬牙关，终于喘着粗气站在二楼窗外。

夏茉正安静地写着东西，秦朗叩了叩窗。

“茉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