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确实有一事不明,你们两个谁能为朕解释一下?”
康熙不知是没为李槐的言语所动还是怎么,接着问了下去。
“皇上请说,奴才们但有所知,必定言无不尽。”
李槐还是那副充满讨好意味的笑脸,后面的小盛子头却垂得更低了,两只手几乎都藏在了衣袖里。
“宫中银霜炭已经金贵到如此地步,连阿哥公主这边的用度都供应不上了?”
康熙问话的语气里有着隐含的怒气,不过怒极更淡,说出来时倒像是一句寻常的问话。
“回皇上,今年银霜炭的供应确实有些赶不上各位主子们的用度,阿哥公主们的用度和娘娘们一样,都有些削减,但寻常的取暖应是无碍的。”
“这再是缩减用度,也不能苦了小主子们啊。”
李槐脸上的神色未改,口中的话也说得严丝合缝。
哗啦啦……
康熙怒而将手边的茶盏扫落,连带着秦柔的那杯,一时间地上碎瓷乱飞。
“奴才该死!是奴才嘴拙,奴才自己掌嘴!”
茶盏是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扫落的,跪在近处的李槐身上都是茶叶和水,他不顾地上的碎瓷,跪近了几步,就开始左右开弓,自己掌起嘴来。
一声一声的,极是响亮,后面的小盛子整个身体几乎匍匐在了地上。
“够了!”
十几下过去后,李槐的嘴角已经红肿,听到康熙的喝止这才垂了双手。
“李槐,朕问你,这一个屋子要多少炭火才可度一月?”
“至少需要三篓……”
李槐先是愣愣地说道,说了半句抬头看了眼四周,好似恍然大悟:“皇上,是二公主这边的炭例短了?奴才失察,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李公公倒是个不惧冷的,这屋内如雪洞一般,本宫披着皇上的披风尚且冷得不行,李公公这会儿才察觉这里短了炭火。”
李槐,姓李,无论是不是和李氏有关系,这等唱念俱佳,心思深沉之人她怎会让人轻易在康熙面前过关。
“娘娘不知,奴才自小是个苦出身,多亏皇上恩典,这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不过还是比主子们更耐得些寒,况且主子们都是些金贵人,奴才微薄之躯怎好相提并论。”
李槐耳听得一声极清灵的声音,微微抬首,上座的秦柔明眸善睐,秀靥艳绝,果然是个美人,而且还是有锋芒的美人,能抢在皇帝面前说话,看着也不像失宠了的样子。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惊,他觉得自己今天这关怕是不能如愿顺利地过了。
“不知者无罪,不过二公主因为你等的疏忽受了寒,你们两个就去廊下跪着吧,二公主什么时候退烧了,你们就什么时候回去,至于这管炭例的人,你看着回去换了吧,既是做不好事,也不必留在内务府了。”
康熙说完随意一摆手。
“是,奴才定然诚心反省,下不为例!”
李槐的神色有瞬间的凝滞,他刚才明明觉得皇上是相信自己的话的,就算发了怒,也不是针对自己,没想到这马佳庶妃一句话,皇上就这么干脆地连带着他一起处置了。
1秒记住114中文:www.。手机版阅读网址:.
<r 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