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月份,徐参谋还在军校上学,面临毕业,他不想再回连队,便给吴三兵写了一封信,问了吴三兵近期的情况,说了自己的想法,并让吴三兵给他点建议。那时,吴三兵在军区临时设立的一个文化学校当教员,教两门课程,已经教了一年多。吴三兵给徐参谋回信,说了自己的近况,建议徐参谋也到这里来当教员过渡一下,并让他去找老首长帮忙。七月份,徐参谋毕业后,先回老家潍东县城休了一个月的假,他的老婆孩子在那里。休假期间,徐参谋按照吴三兵的建议,悄悄地回到南山市,找到老首长,说了自己的想法。老首长觉着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不过是个临时机构,那里也正好还缺两个教员,就让徐参谋去了。
在那个文化学校里,吴三兵和徐参谋感觉轻松惬意,除了每天教两节课、进行一些教研活动和政治学习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空余时间比较多,他俩读了不少书,也经常在一起谈论各种话题。
到了九月份,有一天,吴三兵和徐参谋分别接到通知,让他们回团里领福利。
吴三兵来到徐参谋的宿舍,问:“接到通知了?”见他点了点头,又说:“这不年不节的,发什么福利?”
徐参谋说:“我也是觉着纳闷。别管发什么,咱回去领就是了。”
于是,二人请了半天假,各骑一辆自行车,回到团里。按照通知,二人到后勤处值班室领福利。值班员对他俩不太熟悉,问了名字,让他俩签了字,便指着靠在墙上的一排铁质折叠椅说:“每人两把,你们自己拿吧。”
吴三兵和徐参谋每人拿了两把折叠椅,走了出来。
吴三兵说:“发两把这玩意干啥?莫名其妙!”
徐参谋说:“莫名其糊涂!咱们要这东西有啥用?”
吴三兵说:“不光没用,关键是还麻烦,我们往哪里放呢?”
徐参谋像忽然发现这个问题似的,说:“是呀,我们把这劳什子放哪里呢?”
二人各自提着两把椅子,在营房里漫无目地走着。
吴三兵说:“要不,还是先放到咱们的老连队吧,毕竟咱俩还是有连队的。”
徐参谋说:“也只好先这样了。”他看了看表,说:“现在去存放椅子,半个小时后,咱们在七连西头集合。”
吴三兵答应着,向自己的七连走去,徐参谋也向自己的八连走去。好在他们平时也经常回连队看看,多数人都还认识,没费什么周折,便把椅子存放在那里了。又到连部和连首长们聊了一会,便按约定的时间集合,骑上自行车回到学校。
晚饭后,徐参谋找到吴三兵,说:“我和八连的几个头头聊天得知,这批椅子是从政委他老婆那个单位买的,咱们团里的干部每人两把。”
吴三兵说:“啊?这不是假公济私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这椅子恐怕不光咱俩没用,估计团里大部分干部也用不着,这不是拿个部队的钱浪费嘛!”
徐参谋说:“有点太过分了,咱想个法子折腾一番如何?”
吴三兵当然赞成,便来到徐参谋的宿舍,如此这般地商量一番,计议停当。
晚上9:00多,二人又骑上各自的自行车,一起回到团里。找了个地方把自行车放下,走到团部办公楼下,见整个楼上,只有司、政、后三个值班室亮着灯,其他各处漆黑一片。他们一个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个在墙上刷了胶水,把那张纸粘在墙上,轻轻抚平,便轻手轻脚地撤了。
然后,他们又来到大礼堂前的读报栏旁边,四周望了一下,连个人影都没有。尽管礼堂大门上面亮着一盏灯,但读报栏投下的影子正好把他俩掩藏在黑暗里。他们和刚才在团部办公楼一样,把一张纸贴在了读报栏上。
第二天,团里很多干部战士看到了那张纸,上面写着:“因折叠椅发放不当,现全部收回,请于今天下午5:00前,把已领到的折叠椅送回后勤处值班室。”下边是落款和年月日,落款是“后勤处”。
很多干部看到后,即刻就提着椅子就送到了后勤处值班室。后勤处值班员半信半疑,想询问一下,值班室里却已经挤满了人,门口还排着一长队,便信以为真,开始收椅子,边收边登记,忙得不可开交,心里那个埋怨啊,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呢?这时,后勤处长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接下来就乱成了一锅粥……
政委下令追查这张纸是谁贴上去的,居然还贴到了团部办公楼大门旁边,以及大礼堂的最显眼处!
团保卫股为此组成了一个班子,专门调查。然而,调查了半个月,一无所获,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期间,吴三兵和徐参谋怡然自得地在文化学校教学,一切显得很正常。
这就是吴三兵和徐参谋当年的恶作剧,被人们戏称“退椅子事件”。
如今,吴三兵和徐参谋又一次想起这件事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同时又觉着这事是有点荒唐,不可再如此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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