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兵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同事是徐参谋,他见徐参谋显得特别紧张和恐惧,便靠近他轻声问道:“你害怕?”
徐参谋说:“哦……有点。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
吴三兵说:“不知道。我今天夜里1:00多刚休假回来,上午一进办公室就是一大摊子事,积压了快一个月的工作,挺忙。处长让我下午参加这个仪式,我就来了,什么也没问。”
徐参谋说:“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当模范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问一声。”
吴三兵有一个特点,就是别人不主动说的事,他绝对不去打听。对领导交给的任务,除非自己不明白,否则也绝对不会多问。他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但绝对是个不管闲事的人。在一些人眼里,他显得很清高。
徐参谋见他一脸懵圈的样子,就把他拉到一旁,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这个女人是死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徐参谋和部里的另外两名同志是奉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那时候她刚刚死去,面目狰狞,身体卷曲,上衣的扣子掉了好几颗,裤子腿到腰下,勉强挂在胯上,遮住了不该露出来的地方。床上和卧室的地上有她呕吐的污物,一道血渍从床上洒落到卧室门口,应该是从口中喷出来的。嘴角和鼻孔流出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鲜红和暗红交织在一起。她的手紧紧攥着枕头的一角,雪白的胳膊上沾着一道暗红的血迹。显然,这个女人是在十分痛苦中死去的。
女人的丈夫孙干事蜷缩在另一个房间的角落里,大概是吓呆了,别人问什么,他只简略地回答几个字,不能表达完整的意思。女人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这会(儿)畏缩在爸爸身边,也是一言不发。
徐参谋主动承担起了现场指挥的任务,他打电话请示了部领导,让保卫处的人立刻赶到的现场。由于死者是女人,处理遗体时男同志有些不方便,徐参谋请求部领导安排两个女同志过来。可是他们部里没有女军人,部领导协调家属工厂来了两个女职工,其中一个一看现场,吓得扭头就跑了。另一个据说是死者的老乡,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
保卫处的人来后,做了一些取样、拍照等工作,就同意把遗体弄走。家属工厂那个女职工,在两个男同志的帮助下,将死去的女人用她身下的被子简单地包裹了一下,就让殡仪馆派来的车拉走了。
当天晚上,徐参谋和另外两个同事在女人家里陪同他的丈夫孙干事,以及帮助照看她的三岁的小女儿。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整个屋里充满了悲伤和恐怖气氛,大家谁也不敢单独在一个房间,就一起挤在客厅里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徐参谋简要地叙说完了这个过程,说完后脸色都变白了,恐惧的心情似乎还没有散尽。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吴三兵问。
“昨天下午1:30左右。”徐参谋说。
“啊?!”吴三兵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个诧异的声音。
徐参谋一愣,问:“你怎么了?”
吴三兵迅速冷静了下来,说:“没事,我也是觉着挺害怕的。”其实,吴三兵心里想的是,女人昨天死亡的那个时间,不正是他在自家老屋院子大门上看见那条大花蛇的时间吗?这难道纯粹是巧合?
告别仪式后的第二天,保卫处给出了调查结论:那个女人是喝农药自杀的,自杀的原因是体检时查出了不治之症,没有勇气再活下去。这件事情便就此了结了。
过了不长时间,女人的丈夫提出换套房子居住。理由见物思人,天天伤心,晚上老做噩梦,经常彻夜不眠。领导充满关心地听完了孙干事的讲述,眼见得他也瘦了一圈,便觉得这个要求是十分合理的。在居住福利房的年代,各单位住房都紧张,是一件让领导们十分伤脑筋的事情,但最终还是帮助孙干事解决这个当务之急的问题。当那女人住进骨灰盒里一个月的时候,她的丈夫便带着她三岁的女儿就住到另一套房子里去了。
诡异的是,又是一个月之后,单身生活的吴三兵就搬进女人自杀的那套房子里去住了,而且就睡在女人自杀的那个房间里,连床的摆放位置都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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