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非常大,足有七八十平,其内各种医疗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搭建了手术台,完全是按照最高级的监护病房去布置的。
偌大的病床上,一位面如枯槁的老人卧靠在那里,皮肤苍白,眼窝深陷,一看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命不久矣。
“莫言回来了?”
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老人努力睁开昏沉的双眼,吃力的扫视了一眼周围,虚弱的叹气道:“哎,若晴丫头还是没回来吗?”
“爷爷,我回来了!”
听到这话,水若晴再也顾不上长辈的反对,奋力从人群中挤到前来,一把抓住老人干枯的手掌,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不住的落了下来。
眼见朝思暮想的孙女终于出现在眼前,老人昏沉的目光顿时迸射出了光彩,忍不住用颤抖的手掌摩挲着水若晴嫩滑的小手,颤颤巍巍道:“好,好啊,丫头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哇……爷爷,不孝孙女回来看你了!”
感受着掌心上的温度,水若晴再也坚持不住,把头埋在了老人的臂弯里大哭起来。
望着孙女梨花带雨的伤心模样,老人的眼眶也湿润了,抬起另一只手掌抚摸着水若晴的秀发,微笑道:
“哎,还是若晴丫头对我好啊,其他人一见到我老头子,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家产、遗嘱,搞得老头我好像就是个保险箱,烦都快烦死了。”
听见老人如此点评他们,水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愧色,为首的水莫言摇了摇头,沉声解释道:“爸,我们是怕你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给你提个醒。”
“提个屁的醒!”
老人双目顿时瞪得老大,怒道:“等老头子我一走,整个水家都得完蛋!就凭你一个江京市长,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帮老狐狸?早晚被吞个一干二净!”
听完老人的怒斥,吴天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觉着水若晴的父亲眼熟,原来对方是江京市的市长,江南省新闻里的熟客,经常在新闻频道里露脸。
如此说来,眼前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曾为华夏建国大业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开国功勋,曾任华夏常委的老将军水长歌了!
老人的一番话,使得在场所有水家人都失落起来。
水老爷子还在位的时候,他们水家是何等的风光,别说在这江南省,就是放眼整个华东地区那都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
只可惜老爷子退位后,剩下的三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不中用,只有小儿子还有些政治头脑,但做到市长的位置上也算是到头了,当年老爷子打下的偌大基业已是摇摇欲坠。
老人看的很清楚,只要他归西,就凭他这几个歪瓜裂枣的儿子,水家就算是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面露悲色之时,水若晴抬起头来,擦拭干净泪水后说道:“爷爷,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说罢,她赶紧朝站在人群外的吴天招了招手道:“吴天,我爷爷的病就麻烦你了!”
吴天见状点了点头,正要走上前去,却被水若志一把拦住,还不忘冲老人叫道:“爷爷,你不要轻信水若晴的谗言,这小子就是个骗子,是水若晴带来害你的!”
“放屁!”老人一声冷哼,沉声道:“你们谁想害我,若晴也不会害我!让他过来!”
虽然水长歌已是油灯干枯,但只要他还在世一天,他就是整个水家无人敢违的家主。
众人就是再不乐意,也只得不情不愿的给吴天让开一条道路。
见老人执意如此,一旁的水莫言双目中迸射出一道寒芒,开口敲打吴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