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了他一辈子的老陈，擦了擦老泪。

那一日开始，老陈渐渐退居幕后，长恒顶了上来。

那一日之后，谢宁还是如常出去喝酒、会友，但友逐渐不是原来那些友了。

顾淑慧觉得奇怪！但三姑姑的话，似乎又没错？她只是有些没想到，三姑姑还有这样的脑子？

无论如何，事情都在按她想要的方向发展！这就够了。

顾淑慧如是想着，明悠也如是想着，还因挺顺利，而觉得有些无聊的问，“你不是说带我去后山转转？”

“身子大好了？”放下细毫笔的谢安，看向支在案边，百无聊赖看着外头雪景的野猫儿，看出了她的无趣。

谢安往一边走去，取了她刚解下来的狐裘，往她身上披，又朝她伸了手，“走？”

明悠立即起身的！牵住了他的手，但人刚往门外去，就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谢安笑了一声，也没再去牵着，披上了小六递过来的墨色大氅，掩住竹青色的直裰，好似墨玉架子上，倚入一支青葱竹管。

大雪刚过，路并不好走，至后山时，已是去了半个多时辰，明悠回头看他，“你累不累了？”

“无妨，走吧。”谢安没停下来，所以很快越过了明悠，在烟烟流水前停了下来，“往后不太好走，把手给我。”

这里算是离开了谢母的监管范围，但把手揣在手暖里的明悠，没舍得把暖和的手，从毛茸茸的柔软中挪出来。

谢安了然，只得往回走来，在她跟前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跨过那不算小的溪流，也没再放下来。

明悠便笑嘻嘻的枕在他怀里，还假模假样的问，“我重不重？你能不能行啊？”

“之前么，或许难说，而今、要不我今晚把帕子送去叫你瞧瞧？”谢安正色反问。

明悠不知道他要送什么帕子，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马上转移话题，“这小溪源头是有温泉吗？”

“嗯。”谢安点头，“就在茶林附近，一会带你去瞧瞧，可惜水烫了些，谢家又没有享乐砌池子的先例，不过你若喜欢，日后给你修一个？”

“华清池吗？”明悠笑问。

“不好。”谢安摇头，“不叫华清池，你会长命百岁。”

明悠怔了怔，才想起被赐浴华清池的那位美艳贵妃，和她上辈子有点像。

谢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抱着她的手臂都收紧了些，嘴上似有话想说，最终又化作寂无。

明悠却枕到他耳边，主动问道：“前世我死后，你都做了什么？为我敛尸的是萧云，你呢，来吊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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