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关前，刘备被几名亲卫抬在担架上似乎陷入沉睡，李儒等人领着两万余残兵狼狈而来。

“陛下在此，关上何人值守？速速打开关门！”

杨秋大声呼叫，城头上，刘风的身影出现，看着城外狼狈的大军，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大声宣布：“谋乃刘风，自今日起，改玄易帜，率众归降镇北军，易旗！”

话落，城头上代表南汉的旌旗被丢下城头，一面代表北汉的旌旗挂上城头，在风中猎猎作响！

哗！！！

城外，两万余残兵尽皆哗然，刘备闻言更是从虚弱之中惊坐而起，不可置信的看向城头之上的刘风。

挣扎着下了担架，李儒，法正连忙扶住刘备，却被刘备挣脱开来。

“陛下！”

见刘备径直往关门而去，法正担忧的呼唤了一声。

刘备高声喝道：“朕不相信！朕之二弟，会背叛朕！”

说着，刘备继续向着关前走去，来到城门前五十步，刘备停了下来，虚弱的抬头往上方看去，大声道：

“二弟！真的是你吗？”

两人对视，刘风知道，刘备怎么可能认不出城墙上是不是自己？

“兄长！是刘风，如今大势已去，你就降了吧，我定会向陛下为你求得一世富贵，安稳度日，一起见证大汉的崛起，领略这世间的繁华！”

刘备仿若未闻，大声道：“二弟，你我兄弟三人结拜，一路走来，才创下这偌大基业，为兄不信，你会弃我而去！”

刘风沉默，刘备又继续道：“此战虽败，但我益州尚在，还有交州之地，日南等地，我南汉根基尚在！

阴平，白水皆有我南汉精锐镇守，定能阻敌于外，安心发展数年，卷土重来，再现你我强汉之路，总好过落下恶名，徒让他人笑话。”

刘风继续沉默片刻，目光始终注视着城下的刘备。

他知道刘备不会选择投降，也不可能投降。

他是可以率关内大军杀出，生擒刘备，但他也做不出来。

回想起他们曾经一路走来的种种，不知不觉眼泪已湿了眼眶。

突然刘风一甩身后黑色披风，挥剑斩下一角，朝着城下扔了出去。

“兄长！既然你执迷不悟，今日你我便割袍断义，从此大路朝天！”

当断则断，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坚持做下去，这条路，他不后悔！

“你且去吧，葭萌关、剑阁蜀道如今已入镇北军之手，能否安然渡过，到达成都，皆看兄长命数。”

刘备看着飘落下来的那片衣角，弯腰捡起，含泪看向刘风：“二弟，你当真要弃为兄而去吗？”

声音凄厉之中满含着不舍、失望、惋惜和痛苦，真情流露。

刘风实在不忍，最后看了刘备一眼：“为大汉百姓能早日结束乱世，过上安稳生活，刘风不惜这一身骂名。

今日放你离去，就当全了这些年你我兄弟之宜，你且去吧！”

这时，李儒走了上来，叹息一声：“走吧，陛下，速改道阴平，还能入蜀，迟则黄忠追兵赶来，万事休矣！”

刘备迟迟不愿离去，看着城头上刘风消失的地方，还有那面北汉旌旗，经久愣神。

“快！杨秋将军，速带陛下离去！”

李儒没办法，只能让杨秋带人将刘备架走。

“二弟！二弟！你难道忘记了，这份基业，是你我兄弟三人的心血吗？

你怎忍心将之毁掉！

你怎么忍心弃为兄而去呀！”

刘备躺在担架上，嚎啕大哭。

城头上，看着大军远去，刘风泪如雨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可如今真的当面割舍，却还是忍不住那股锥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