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宜一双眸中泛着云雾,不甘与委屈来回翻滚,却是不敢再动。
宋南洲把她按进锦被,欺身而上。
半个时辰后,他餍足而起,盯着怀里颤抖不休的小女子,心头微软,沙哑着声音道:“你若是……”
倏地,屋外传来太监的喊声。
“太子殿下!急报,急报……郡主突病,请您去瞧瞧!”
第五章
宁昭宜眼看着宋南洲的脸色一紧,几乎是当即把她推开。
披上衣衫起身,一面急步往外走,一面道:“她病了,怎么现在才差人来请本宫?套马!”
人去楼空。
宁昭宜半卧在榻上,身边的余温逐渐变凉。
她说不出是喜是悲,只觉得嘲弄。
曾经人人都道宋南洲与唐如是天作之合,若不是她突然插足,双方怎么会这般僵持不下?
宋南洲已娶,唐如不肯另嫁。
自然了,唐如的身份高贵,也无法做妾。
早在先前就有闲话议论,即使宁昭宜贵为太子妃,看似风光八面,但是等到太子殿下顺利登基为帝,她也只会为妾妃。
后位,是给唐如留着的。
看今日宋南洲着急忙慌的情形,这闲话是有几分真切。
好在她已经准备和离了,大可不必受这屈辱。
宁昭宜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不该有的情绪都压下去,在碧彩的伺候上洗漱更衣,步向前院。
院中,才一入门便闻到浓浓的药味。
宁昭宜快走两步,推开屋门,宁夫人正坐在床边暗自垂泪。
她再看榻上,一双眼睛登时便红了。
昔日威武俊朗的父亲病重,缠绵病榻,面如金纸。
“父亲……”
宁昭宜扑了过去。
见她前来,宁辅极挣扎起身,挣扎了片刻终是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她,道:“好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宁昭宜忍住眼泪,亲自端茶倒水,在榻边伺候。
她轻声道:“父亲,我担心家里。”
“不用,不用担心家里……爹和你娘都是担心你,太子,太子有没有因为家里的事情薄待你?”宁辅极颤巍巍地伸手,在她发顶摸了摸,一如小时候。
宁昭宜心内更是堵塞,喉咙紧绷绷的。
“没有,太子殿下刚刚才走,还给了我银钱相助。我一会儿便拿那些银钱去牢里打点,就算哥哥要流放,我也会安顿好一切,让哥哥少受些苦。”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宁辅极看着女儿的神色,哪里还有不懂的。
她过得并不好。
奈何,他已经病重,想要为女儿撑腰也无可奈何。
“好,好……终究是委屈了你……你哥哥,他……”宁辅极胡须颤颤,欲言又止。
宁昭宜摇摇头,强颜欢笑道:“一家人,不说委屈不委屈的话。”
照料父亲喝完汤药,她与母亲携手走出来。
“碧彩。”宁昭宜颔首。
碧彩会意,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双手递给宁夫人。
“这……”宁夫人一愣。
“家中中落了,母亲遣散了小厮、丫鬟们,一定还有些地方需要补补贴贴。女儿能做的不多,这点心意还请母亲收下。”宁昭宜郑重地道。
宁夫人捂嘴哽咽,险些泣不成声。
“好,好……昭宜,还好有你……”
宁昭宜安慰了母亲,与碧彩套了马车便去往大狱。
大狱乃军事重地,并不好进,她说破了嘴皮子,把卖画剩下的银钱拿出来通融,也只得到了一炷香的时辰。
“快进去吧,我帮你看着。”狱卒不耐烦地挥挥手。
宁昭宜不想耽误,弓着身便进了大狱。
大狱内灯光昏暗,血腥气味冲鼻,时不时夹杂着上刑的惨叫。
她走得胆战心惊,满心畏惧,生怕看见哥哥的时候,哥哥已经不成人样了。
好在,等她找到宁慕川的囚室的时候,发现宁慕川瘦削了一些,穿着囚服,身上倒是没有伤口。
宁昭宜松了一口气,哽咽道:“哥哥!”
宁慕川正闭着眼睛,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浑身一震,旋即睁眸起身。
“昭宜!你怎么来了这种地方?速速回去!”
他语气生硬,但是宁昭宜听得出其中的关切。
“哥哥……你没受苦吧?”她喉头凝滞。
宁慕川软了语气:“哥哥没受苦,但是哥哥心疼你,哥哥在圣前失言,触怒天眼,势必会连累了你,哥哥很后悔……”
“不,”宁昭宜泪水滚滚而落,拼命地摇头,“哥哥,我一切都好,都好好的呢。”
兄妹二人隔着铁栏,双手紧紧交握。
倏地,一道冷哼响起。
“你们倒是兄妹情深啊。”
“太子殿下……”宁慕川目光一凝。
宁昭宜心底一冷,脊背发寒,“你,你又来做什么?”
“本宫想去哪里去不得?”宋南洲缓步走来,面色冰寒。
他的眼神凝固在二人交握的手上,视线逐渐变得越发不善。
宁昭宜暗道不好,生怕他说出些不中听的话来,忙拉住宋南洲,竭尽全力拽着他离开。
刚出狱门,宋南洲便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迫身过去,冷沉道:“宁昭宜,你和你哥哥关系还真好啊……青天白日都会手牵着手了,到了晚上,指不定还会做什么呢。嗯?”
“你,你在胡说什么?”宁昭宜匪夷所思。
宋南洲手上力气加大,宁昭宜几乎听见自己手骨在嘎吱作响。
她脸色苍白。
宋南洲冷漠地道:“本宫说错了?若是本宫没记错,你哥哥是抱养来的,与你并无亲缘关系,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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