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爷痛哭大骂,将昔日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沈缇沉默,转身就走,沈三爷追了过去,还要再骂,沈缇掀了掀眼皮看向他,“三叔,慎言。”
“慎言?沈缇,你害的沈家失去爵位,害的我与二哥被人欺辱,害得兄弟姐妹抬不起头来。你当初若与阿意成亲,岂会有今日的祸事。人在做天在看,丧尽天良。”
“够了。”沈缇勃然大怒,“三叔,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以为得了一位贤婿,就可以目中无人。”
“我忍你很久了,二郎,你自以为是,得罪贵人,闹得阖府不宁。阿意善心,不与你计较,你莫要忘了你现在这处宅子还是你靠你的妻子得来的。”
沈三爷怒吼一句,酒意大发,指着他的脸:“沈缇,养子如你,家破人亡。”
一句话刺激到沈缇,他抬手握住沈三爷的手腕,狠狠用力,疼得沈三爷变色,刘知鸣立即上前去搀扶他。
“沈驸马,慎重。”刘知鸣提醒沈缇,目光凝重。
他的眼神,似在挑衅。
沈缇冷笑,道:“刘大人与沈家结亲,是何意思?你明知道三娘有意嫁你,你偏偏选择四娘,是何意?故意践踏她的颜面吗?”
“沈缇,你放肆。”沈三爷怒吼一句,抬手去打他。
可惜他的手落空了,并没有碰到人。
刘知鸣望着他,温和地笑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意图,我图沈家什么?图你沈缇吃软饭住在妻子的宅子里,还是图你沈缇瘸了一条腿,亦或图你沈缇是个废人?”
他的话,戳住了沈缇的软肋,将他心底的伤处揭露出来,肆意羞辱沈缇。
他并没有罢休,扶着了沈三爷,继续说:“沈驸马夺我妻子,践踏我的未婚妻,我险些忘了,你还曾经图我未婚妻的家业,拿她的钱财肆意挥霍,最后还不承认。”
“不仅不承认,还要逼她做妾,啧啧啧,如此丰功伟绩,怎么会忘了呢。”
他的话,让沈三爷彻底清醒,慌得后退一步。
刘知鸣笑了笑,道:“既然沈驸马觉得我别有图谋,我今日便当着大家的面退了亲事,这样沈驸马就会觉得我是个好人了。”
“贤婿、贤婿……”沈三爷叫了起来。
刘知鸣朝他行礼,道:“聘礼就当是我给令嫒的赔礼,告辞。”
他再无二话,就此离开。
一旁的周王看得目瞪口呆,赶来的沈二爷只看到了刘知鸣的背影,还想喊一句,可人已经走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二爷嘀咕一句,转身走进屋。
这时沈三爷扑过去就要打沈缇,旁人见状立即去拉,他一个男人哭成了孩子,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沈二郎,你当真是沈家的克星,害了我不够,还要害四娘。四娘做错了什么,今日下聘,欢欢喜喜,你却逼得他未婚夫退了亲,沈二郎、你丧尽天良。”
沈家其余的人闻讯赶来,皆是目瞪口呆。
晋王拉了拉周王,两人躲入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家人。
沈缇站在原地,衣衫贤良,剑眉星目,沈三爷被旁人拉住,他还要扑过去,当见到了沈家老夫人,哭诉道:“母亲,他竟逼得刘学士退了亲。四娘的亲事没有了。”
众人一惊,沈三夫人登时就哭了起来,“二郎,我夫妻二人待你不薄,你为何这么害四娘,为什么?”
沈缇无动于衷,道:“刘知鸣记恨我,怎么会真心娶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