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内侍,林识意吩咐东风,“关门不见客,若宫里来人就说你家指挥使伤重,生死不明。还有你去一趟二皇子府,告诉他,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就看他自己的了。”
“什么意思。”东风糊里糊涂的,跟随头儿多年,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林识意今日没有好耐心去劝,道:“去传话便是。”
“好。”东风懵懂,但还是立即答应下来。
林识意往后院去了,太医在与南风说话,伤势包扎过了,至于能不能醒来,太医也说不好。
赵春月急得原地打转,见人回来后,大步迎上前,“阿意,宫里说什么。”
“夫人。”林识意抬眸,双眸澄澈,有些为难,但还是定定神开口,“床上躺着的人是当今二皇子,不是陆侯之子陆序。”
“二皇子?”赵春月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阿意,他是身子受了伤,但脸上没破,我认识她,就是我奶大的孩子。”
林识意摇首:“不是,当年回来的不是陆序,是二皇子。他顶替了陆序的身份,代替陆序报仇。”
“别闹,我自己奶大的孩子,我能不认识吗?”赵春月敛了笑容,有些慌张,回头看了一眼,泪水登时滑落下来。
“那陆序在哪里?”
赵春月问了一句,瞬息哭成泪人,“阿序在哪里呢?阿序在哪里呢?”
林识意提醒:“二皇子府内的人便是真陆序。”
“二皇子?那个残废?”赵春月想起来,去年认祖归宗的二皇子……她浑身抖了抖,“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她慌了,第一回觉得天塌地陷,林识意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就算他不是陆序,我相信,他若活着,也会给您养老送终,不过这里是陆家的产业,该还给他的主人。我想带陆序回林宅。”
身份揭露出来,陆序生死不明,皇帝是怎么想的,她此刻也无法打探,不如关上门先治陆序的伤势。
真陆序的性子,她也清楚,此刻必然会落井下石的。
赵春月懵了,不知该怎么做,慌张了一瞬,为难道:“那我听你的。”
“您去收拾,夫人,我会孝顺您的。”林识意莞尔,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您别慌,眼下不知真陆序的想法,所以您想跟我走。可好?”
“成,我跟你走。”赵春月无助地点点头。
林识意缓了口气,进入内室,询问伤者的情况,太医解释道:“伤太重,我给他吃了护心丹,能不能醒,我也不清楚,但此刻不能挪动,听天由命。”
“我知道,劳烦您了。”林识意掩下慌张,转头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她在想,他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不该早早部署吗?
南风去熬药,太医也累了,暂时留下,就在隔壁,
屋内血腥味浓郁,林识意让人点了熏香,开了半扇窗户通风。
天色再度黑了,四皇子临门,被门口挡了回去,随后宫里来旨,令她入宫见驾。
林识意深吸一口气,道:“东风,你随我去,我先换身衣裳。”
东风握着刀,看向床榻上的头儿,神色凝着。
主仆登上马车,朝宫里而去,宫门口兵士林立,刀剑煌煌,宫灯似火。
东风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悄悄开口:“夫人,陛下召见您做什么?”
“自然说你家指挥使身份一事,还能说什么呢?”林识意语气慵懒,皇帝是心疼还是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