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识意缓了口气，就怕他脑子一热，将自己的迷茫告诉云平。依靠云平对陆序的痴迷，迟早会泄露出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林识意担忧皇帝的态度。

“午后，不少人往宫内而去，皆是因为太子一事，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哪里就有那么好收拾的。刑部怕事，御史台这些人什么都敢说，我们拔刀，他们敢将脑袋伸过来。”

陆序冷笑，这会对上御史台，皇帝才头疼了。

“刑部敢查吗？”

“证据还不明显吗？”陆序好笑，“陛下啊，有的头疼了，太子的东宫之位，怕是不保。这是杀人。”

且杀的是亲兄弟，可不是杀普通人这么简单。

“罢了，就寝。我累了。”林识意也不去多想，既然陆序留下，交给他收拾便可。

她起身往内寝而去，陆序灭了灯，随着一道躺下。

林识意奔波一日，早就疲惫不堪，上榻后便睡着了。

陆序闻着清香，慢慢靠近枕边人，直到将人拉入怀中，他才阖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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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在京城内清理了三日，运回来一车又一车的认罪书。

刑部来人鉴定纸张，陆序让人运回去。

刑部侍郎厚着脸皮询问陆序：“指挥使，您如何看？”

“这是刑部的案子，锦衣卫不掺和。”陆序摆手，“来人，给侍郎送回去。”

眼看着陆序公事公办，刑部侍郎忙安抚他：“指挥使、指挥使莫急莫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您看看，这些纸如何鉴定来源？”

“我可以掺和吗？”陆序斜睨他一眼。

对方讪讪道：“您说一声，没让您掺和啊。您就说一声，我听着呢。”

陆序随手拿起两张颜色不一样的纸张，比对一番，又挑了三四张，道：“这些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纸，也是寻常百姓用的，来自于五湖四海，你怎么查？你指望通过这个来查是不可能的。”

太过普通就说明铺子里日日都有人买来、来用，整座京城那么多人用纸，成千上万张，挨个去查，查到什么时候。

其二，太普通的东西，卖家一般记不清卖给了谁，也无从去找。

“真够狡猾的。”刑部侍郎低声骂了一句，“您看，这字迹呢？”

“字迹怎么找？都不一样，你看看。”陆序又给他比对，“十张纸十个笔迹，你看笔锋，人家精明着呢，就怕你找过去。你们这大海捞针，捞到什么时候。”

一连打击后，刑部的人说不出话了，干愣在原地。

“真棘手。陆指挥使也看不出名堂？”

“我若看出来，不用你说，我早就带人去查了。周大人已经死了，你怎么去找。周大人处怎么说？”陆序趁机套话。

刑部侍郎未曾多想，便说道：“周大人说之前周大失踪后，自己逃了回来。至于去了何处，周大也不清楚，听说是蒙着头。周大人不像是说谎。”

“那就无从去查的，或许是周大自己死前搞的名堂？”陆序故作深思，“你们带回去慢慢查，几箱子都是的。”

陆序指挥两人来搬箱子，叉腰的姿态显得轻松，挥挥手，看得刑部侍郎心里羡慕极了。

“指挥使，不如我二人一道追查？”

陆序摆手：“我不想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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