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乞丐是可以进来的,偷偷摸摸溜进来。但是一个无腿走路的乞丐是怎么进来的。
林识意被点醒了,看向乞丐的方向,道:“若是赶走了,怎么知晓他的想法呢,带回去,洗干净,瞧一瞧究竟怎么回事。东风,无法避免,那就迎面直上。”
东风觉得也对,便道:“我去找两个人给他洗洗,再盘问一二。”
“去吧。”林识意颔首。
说了番话,陆家的马车也来了,林识意领着婢女登车离开。
东风留下,处理乞丐的事情,送去慈幼所,让男仆给他洗刷干净,请了大夫过来诊脉。
东风是女子,自然不好近身。近身的男仆走过来,挨着她的耳朵说:“他身上有许多刀伤,左腿是被砍断的,右腿被砍断了脚筋,走不了路。”
“这是经历了什么?”东风也是奇怪,一个普通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刀伤呢?
那么多刀伤就说明此人不普通了。
“不知道,我还没问,东风姑娘,我觉得此人不简单,我观他气度,不似地痞无赖,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冤屈?”男仆疑惑出声,“是不是来找指挥使伸冤的。”
东风也被勾了心思,“既然如此,暗地里肯定还是有人盯着他。他怎么进来的?有人帮忙还是?”
“自己爬进来的。所以说,不简单啊。”男仆回说。
连个仆人都知道不简单,东风也意识到怪异,“去盯着,等等大夫来怎么说。”
锦衣卫的大夫已来了,片刻的功夫便退了出来。
东风迎上前,老大夫觑她一眼,伸手做了‘请’的姿势,东风会意,抬脚离开门前。
两人走出院子,老大夫捻了捻胡须,忧心忡忡道:“他的腿至少坏了十多年了,没办法了。我把他脉象,内伤外伤都有,我与你说实话,也就这么几年了,肺腑已伤,能活下,算是奇迹。东风姑娘,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怪人?”
“今日慈幼所落成开门,邀请宾客,他自己来的,夫人与我意识到不对劲,将人带回来瞧瞧,我这不就将你请来。我没想到他的身子这么差。”东风也是意外,“您说,他这个时候过来,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都是外伤,是刀伤,我在锦衣卫给你们治伤,见过的伤也多,似他这般必然是遭受追杀、虐杀。”老大夫断言,“东风,你捡回的这人不简单。”
东风点头,“我去问问他,查一查,好在这里的人不多,住着也是方便,您给他治一治,我回去禀告夫人。”
这个人很奇怪。
东风马不停蹄地回府,恰逢陆序也从宫里回来。两人在门口遇上,东风觑他一眼,后退一步,陆序心情不错,大步跨过门槛。
东风喘了口气,微叹一声,若是头儿知晓她们招惹了麻烦,会不会赏她一顿板子呢。
不寒而栗!果断先不说,等头儿走了以后再说。
而陆序进门,脚步生风,林识意正在与赵春月算账,见他来后,赵春月主动退了出去。
林识意将账簿合上,“你送她回到宫里还是宫门处?”
“宫门处,我不好随意进入后宫的。”陆序俯身坐下来。
今日云安仓促离开,必然心中不服气,她思索一番,心中不安,道:“云安不会罢休的。”
她本就厌恶云安,这么一闹,心中对她愈发不耻。事情过去多年了,还会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