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娘的美貌一眼可见，然而，陆序看到的是她身上的喜服，是红色的。

既为妾，便不能穿红色的，可她穿着红色，招摇上门，若真过了这道门，林识意的脸面往哪里摆。

陆序眼神锐利，握紧马鞭，道：“东风，扒了她的衣裳。”

闻言，柔娘大叫起来，花容失色，“指挥使，您这是做什么，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好人家的姑娘上跟着做妾，还穿着红色的喜服来找我们头儿拜堂？”东风不惯着她，上前伸手就将人拖了起来，直接去扯喜服。

柔娘自然是要挣扎的，可东风是锦衣卫使臣，再来十个男人都未必能打得过她。

“指挥使，我也是贵妃娘娘的人，您不能这么对我，日后我该如何见人啊。”

东风骂道：“你自己不要脸就不要出门见人了。”

柔娘的声音凄楚极了，听得一群锦衣卫使们面色难看，这么对付一个柔弱的姑娘，好像不是头儿的作风。

可东风不惯，硬生生将柔娘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丢在地上，拿脚跺了跺，道：“呸、不要脸。”

柔娘眼见着事情不对，转头朝府门前的台阶扑过去，一人比她动作更快，赵春月扑过去，将她推开。

柔娘被推到一旁，赵春月立即上前揪住她，“想死别死在我家门前，东风，绑起来，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你们如此折辱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柔娘哭成了泪人，“你们欺人太甚，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赵夫人，将她带进来。”

一句话打破了僵局，众人看向门口，只见林识意缓缓走出来，她望着柔娘，“我让你进去，不是因为你是贵妃的人，而是因为你我皆是女子。我家夫君尊我护我，对你有所唐突，我代为道歉，待你换身干净的意思再离开。”

“夫人、您收留我、我什么都会做，我求你了……”柔娘似乎看到了希望，推开赵春月，扑到林识意的脚下。

“您留下我，您留下我，夫人，我不做妾，做婢女也成。”

林识意微微后退一步，“你若无退路，我可以送你去慈幼所，那里可以给你立女户，暂时收留你。”

柔娘微怔，慈幼所？

林识意转身，吩咐东风：“东风，送她去慈幼所。”

“好嘞，夫人。”东风畅快地答应下来，只要不进门做妾，送去哪里，她都可以去办。

柔娘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仰首望着巍峨的府邸，她明明差一点就可以进去了。

她垂头不哭，东风走过去，将她提起来，如同老鹰提小鸡一般将人提进府里。

林识意出来后，说了两句便又走了，看都不看陆序一眼。陆序握着马鞭，扫视着地上哀嚎的轿夫，调转方向，策马走了。

入宫去见陛下。

贵妃要做什么，他不管，但往陆家塞女人，便不可。

陆序见到皇帝，直接说了出来，又问皇帝：“陛下，贵妃娘娘关心臣下，便给臣送女人，若是臣尊敬云安公主殿下，是不是可以给她送几个腰细有力的男人呢？”

皇帝：“……”

陆序似不畏惧皇帝，直言道：“臣在锦衣卫内替陛下出生入死，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娘娘如此关爱臣，臣无以为报，思来想去，唯有给云安公主送些面首，方能抵消娘娘对臣的厚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