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一份好工作,为人也很好,为人又好,又懂事又有出息,可她还是不能娶!她可不想让英子跟她一起受罪。
而他的女儿,不管是容貌,身材,都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家境殷实,两个弟弟也都很优秀,哪个男人不想得到她的青睐?可偏偏,那个严忠纯,却是一副瞎子的样子,对自己的闺女,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过,说难听点,英子姐就是个混蛋,她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讨好她,让那些工人都知道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嘲笑她。
这事如果继续闹大了,到时候消息传到村里,英子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这几日曾桂英和严中春在一起的时候,王秀芝多少也是听说了一些的,可自己的女儿又不忍心,又不忍心训斥,只好让她自己折腾,等这屋子装修好了,这严的就会离开。
王秀英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她不能这么惯着,一定要设法把曾桂英给弄死!王秀芝翻了个白眼,想了想,一把将曾桂英从震惊中拽了出来,故作焦急地说道:“英子,你赶紧穿上吧,我让你爸带你去奶奶那里。”
曾桂英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为什么?我可不想走。”
曾桂英说着,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外面的人,当她看到严中春狼吞虎咽地吃着肉食时,脸上的红晕就更浓了,这可是她做的,而且还是她精心挑选的,可见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满意的。
“英子!”霍眠忽然叫了一声。
王秀芝一看曾桂英这么不给面子,顿时就来气了,一把将她拽到了厨房,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怒气,说道:“你叔叔昨天不是来过我们家了么?他说你表哥很想念你,让你陪她一起去,让她教教你的手艺。”
“唉,等两日再说吧,也不用着急。”曾桂英撅着小嘴巴,一副不想走的样子。“现在能给你缝制一件新的衣裳,将来你嫁到公婆那里,别人也会对你刮目相看,你怎么就那么不识趣?”王秀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怒之下,她转身去厨房里给她倒了一碗汤,不多时便端了上来。
听到王秀芝的话,曾桂英撇了撇嘴,想起中春哥身上穿着的那些奇怪的补丁,一看就知道家里没有人会缝制衣裳,如果能把自己的衣裳弄好,那就……
曾桂英自幼娇生惯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衣裳上会打一些奇怪的补丁,倒不是家里没有会缝纫的人,只是严家人从来不会拿着银子和车票来为严中春换新的衣裳。
他们的衣裳大多是从老人身上挑选出来的,然后用几块布条拼接在一起,然后用补丁修补,俗话说:“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
一念及此,曾桂英本想同意王秀芝的意见,可是,她刚要开口,门外就响起了喧闹的声音,把她的思绪给打乱了。
“这里是风源村严中春的人吧?”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问道。
曾桂英一听是自己的爱人,立刻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严忠纯,他正在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说着什么。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严中纯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他握紧了双拳,直到对方快步离开,他才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看着对方。
曾桂英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中春哥,你还好吗?这是什么人?”
严中春似乎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他是我的老乡,我的家人有点事情要处理,能不能让我早点回家,我可以多要两天的工资。”
“钟春兄,你稍安勿躁,我这就通知我母亲。”曾桂英闻言,暗自替严中春担心,然后直接朝后厨走去。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向沉着的他如此紧张?
“娘,中春哥,你赶紧付账吧,他带着村子里的人来了,说他的家人出了点事情,让他先回家!”曾桂英冲进了厨房,一把抓住王秀芝的胳膊,转身进了主楼。
“臭小子,家里没出事儿,着急干嘛!”王秀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恶狠狠地看着她,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把车钥匙。
“妈!”喊了一声。
曾桂英一跺脚,看着王秀芝进去取了银票,她这才放下心来,咬了咬牙,飞快的冲回了自己的卧室,在衣柜中找到了一个粉红色的袋子,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一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刚走出房门,就遇到了王秀英,曾桂英接过了她的钱包。接住了她手中的银子,急声道:“我把这份礼物送给中春哥,你把剩下的都拿过来。”
说完,他就往外冲。
“不管怎么说,这是最后一次。”王秀芝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告诉自己,两个人这么遥远,再也不会见面了!到那时,她就能给英子安排一门好的婚约,这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
今日是个晴朗的日子,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有清风徐徐吹来,让风源村的广场显得异常的喧嚣,大头领手持扩音器,让大家整齐地把自己的凳子摆放整齐。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三次了,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坐在最前面,所以,有好几个女人差点就抱着自己的小孩打了一架,直到彭洪强破口大骂,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不甘心地退开。“严清,你给我滚出来。”严中秋拍了拍手,起身朝着严清打了个招呼,后者正在看着四周。
“好嘞。”沈之冽应了一声。严清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撇了撇嘴,恋恋不舍地走到了后排,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四下张望着。
叶炎分明说了,他会在今日再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来?呵,说谎的家伙。
原本她还以为两人在一起会有一段浪漫的感情,可谁曾想到,他竟然会在城市里工作,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这让她很是恼火。
不过听说那个工厂很难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要么是大学毕业生,要么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工人,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工厂,更不要说那些带着有害物质的人了。
但叶炎不但考上了,还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相信,但得到证实后,他们纷纷登门赔礼道歉,有人攀关系,有人攀关系,一片欢腾。
一念及此,严清不禁为他感到自豪和开心,可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就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思念他。
严清揉了揉自己精心编成的马尾,整理了一下自己一夜的清爽可爱打扮,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好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露面,看样子是不会出来了。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法律会议要开始了,大家都给我安静点!”
而之前还在努力维持治安的队长,此刻却像是被人给吞了一坨大便一样,被人抢走了,却还要强颜欢笑,让严清觉得很委屈。
此话一出,台下的观众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严清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她要好好听讲,如果有人敢招惹她,她一定会用正义的方式惩罚他们!在村民们的交谈中,很快就有警察走了进来,不多时,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严清鼓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左边空荡荡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对璀璨的眸子,一脸的欣喜若狂,差点没跳了出来,好在旁边有人扶住了她。
严清生怕严中秋等人看出端倪,不得不看向舞台,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这时她的裤子被人拉了拉,她垂眸一看,发现一只大掌上捧着一块奶油,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指。
叶炎怔了怔,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故作镇静,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大拇指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耳根,让他咳嗽一声,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严清,却是眼睛一亮,将牛油纸放在了大腿上,迫不及待地拆开,发现了里面装着的是他精心准备的麦芽糖,以及几个糖果和水果。
夹了一块麦芽糖,吃了一口,叶炎一直没有露面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甜意。
“妹妹,你从哪里来的?”严中东一边嗅着,一边从严中秋身边走过,看着她手里的牛油纸,显然是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严清拿了一份,递给了严中东,又给了严中秋一份。
“呵呵,那就多谢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城里,四哥也会带你去的。”严中冬信誓旦旦地说着,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一颗糖葫芦。
严清也不在意,他的糖果已经用完了,上哪里去找?不过,他也只是微笑点头。
“叶师兄,你什么时间来了?我怎么没注意到你,不是黄叔叔么?”严中秋可不像严中东那样大大咧咧,一眼就看到了叶炎和严清并肩而立。
叶,你的手下?这是个什么样的名字?严清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到三个黑压压的乌鸦从自己的头上掠过,“无语”两个大字从他的嘴边掠过。
叶炎淡淡一笑,说道:“严三哥,黄伯身体不适,我也是刚刚回来,所以就先走了,让我替他看管。”
“噢,这样啊。”严中秋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扫过二人的距离,微微蹙眉,旋即开口说道:“姐姐,咱们能不能互换一下?我有个问题,要向你请教。”
“位置互换?严清摇了摇头,笑着对着讲台上那个涨红了脸的中年人说道。
严中秋一愣,转头看了一眼严清所指的位置,想了想,也就不再执意要跟他们换位置,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严清。
“……”叶炎。
严清的脸蛋微微一红,偷偷看了严中秋一眼,很是随意地歪了歪歪扭扭的脑袋,说道:“叶师兄,你要不要来一杯?”
说着,不等叶炎说话,就将一大堆糖葫芦塞进了他的手中。
“谢谢。”王耀道。叶炎看着严中秋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双手微微一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慢条斯理地拿了一块糖葫芦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在法律会议快要散场的时候,一位警官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已经得到了上面的允许,向严清、叶炎等人,发放了一份荣誉证书和礼物。”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那些被送上来的礼物时,更是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在最前方。
这也是为什么警方要在法律会议上,给所有人颁发奖项的一个重要原因,这样的话,以后就能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去拯救那些被邪恶分子欺压的弱势群体!
“现在,让我们来邀请严清和叶炎先生,你们两个都在不在?”一个民警用扩音器叫道。
“来了来了。”
严清和叶炎被周围人的欢呼声吓了一跳,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她还真有点慌,赶紧将手里的零食丢给了严中秋,然后将嘴里的一块麦芽糖咽了下去。
而叶炎,却是不卑不亢,站得笔直,这些年来,他被叫到台上,也是司空见惯,只不过和今天的夸奖不一样,他现在是一个恶棍,在村民面前做了一次自我批评的事情。两人走到台上,每人都被系上了一朵大大的红色花朵,随后开始演讲。
严清不会说话,他大脑飞速转动,清了清嗓子,对着自己的祖国、对党、对农村、对爹娘的感激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肖芸和肖家的人,在一场慷慨激昂的讲话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率先拍手叫好:“好。”
林爱云泪流满面,哭丧着脸,连忙给自己的亲人鼓起了掌声,掌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擂台的角落里,她的目光从严清身上移开,落在了林爱云、严中冬等人身上,拳头紧握,眼圈都有些发酸。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们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是他们对自己来说,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之前张文华的咒骂声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严保国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一滩浆,他的思维混乱无比,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神情萎靡,手足无措。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过错归咎于自己的父母,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过错归咎于自己的兄长,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是一个……没用的人。
不对,不对,是在中秋节,是啊,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一定会明白自己这些年的难处,父母好不容易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他为这个家再努力一点,也是应该的。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呢?
母亲说得对,这帮人真是忘恩负义。
于是,他抓起椅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院子。
林爱云回过神来,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而是转过身,对着自己的闺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叶炎说的话,要比严清正式多了,他说的话也充满了正面的力量,也让所有人都鼓起了掌,所有人都感觉他和叶家小混混不太一样,只是不太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同。
“现在有奖金,大米一包,油罐一份,瓷瓶一份,工业券两份,布两份。”
如此奢侈的价格,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抬头一瞧,果然都是货真价实的货色。
刚领取到奖励,村长便宣告散场,这时,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村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严中春提着仅剩的几个行囊,站在村子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目瞪口呆地望着周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围观?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严清的脸上,看到他头上系着一朵大红花,正艰难地提着一桶汽油,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安然无恙。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兄弟?你总算是来了!”严清将手里的油罐一丢,飞奔向严中春,兴奋地抓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
“是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和爷爷奶奶都在一起。”严中春想起了昨天村民们说的话,握紧了自己的手,奶奶太过分了!太让人失望了!
严清一听严中春提起这件事情,就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全部了解了,只是不太了解具体情况,所以他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先走吧。”
“好。”王耀应了一声。严中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严清的身上,双目通红,泣不成声:“母亲,二哥,三弟,四哥。”
“总算是回来了,会议也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林爱云哽咽着说道。
“走吧。”严中夏说完,就和两个哥哥一起,把椅子给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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